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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了。

當初蒼蒼雖然以侍女的身份進來,但墨珩並未把她當做下人,住屋的方位朝向乃至規格佈置。都是客房的規制,她旁邊的屋子當然也就是客房,一直空著。給未名住其實挺合適。

找不出半個不同意的理由,蒼蒼索性不去理會他們,安安靜靜地進入自己的房間,把門一關,眼不見心不煩。

天迅速暗下來。墨松並未失信,派人送來了據說可以證明慕容氏是被陷害的資料,蒼蒼一拿到手就忘記了所有不快,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

隨著翻閱,她發現這些資料多是一些當時涉案人員的回憶錄,一些小得可以叫人忽視的線索。甚至還有個人猜想,拿到公堂上它實際很難被律法承認,但她卻越看越驚心。因為種種跡象串聯起來。都指向一個人,一個情理之中卻是意料之外的人。

蒼蒼放下資料,怔怔地坐了好一會兒,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桌上的燈火被她吹得搖搖晃晃。但很快又頑強地穩定下來,光線曳曳。照亮她的臉。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她站起來走了個來回,驀地定住,喃喃道,“那往後的敵人,往後的目標,都只有一個了,一個。”她雙眸裡閃現堅定而銳利的光芒,又看看桌上攤開的紙張,自嘲地搖了搖頭,“上一世我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大的一個冤案,這麼明顯的罪魁禍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讓夜風吹到臉上。今夜沒有雨,風溫旭了很多,將蒼蒼繁雜的心緒一點一點梳理清透。她望著院裡,廊燈照出一株株新葉滿枝頭的樹木,它們在風裡婆娑擺動,發出沙沙的幽響,既像在起舞又像在歌唱。

草木亦有情,亦可有朝朝暮暮,享受這天地風韻,可是那些已經閉上的眼睛卻永遠不能了。她細瘦的手指攀緊窗臺,暗暗在心裡道:“母親,你們看著,所有的栽髒恥辱我都會一一洗清,那個人踏著你們的血肉才坐到那個位置上,但他風光不了多久了,種惡得惡血債血償,上天不懲罰他就由我來!雖然現在證據還太少,我的力量也太弱,但墨松不敢做的事我敢,無論多難多不可能,我也不會放棄!我發誓。”

她定了定神,看向隔壁房間,猶豫了片刻,繞出房門走過去,可準備敲門的手停滯在半空遲遲落不下去。

“桑瓜,桌子別那麼擺,要靠窗,轉過來,對,對就是這樣。”

“師兄,床褥要不要抽掉一層?唉,這長安侯府比三皇子府還要講究,東西準備得妥妥的,害我們還要移來改去,這次別又只住一陣子。”

“要我說住得越短越好,剛才那接風宴上麻葉你又不是沒看見,這裡規矩多,幾個千金小姐還總盯著師兄瞧,真讓人不舒服……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說殷據知道我們到這兒來了會不會暴跳如雷?就該讓他急,居然敢擺我們一道……”

蒼蒼垂下手,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不知根底又無法掌控的人,他們不為難自己就謝天謝地了,還能指望什麼?與虎謀皮嗎?她搖搖頭轉身找連姨去了。

四月的天空總算明媚起來,陽光越來越有力,人們身上的衣服也越來越單薄。清晨,蒼蒼一襲白底橙邊的羅緞長裙,在門口等墨珩。

“還要你送我過去,真是麻煩了。”她對走出來的墨珩道。

“別跟我客氣,太見外了。”墨珩盯著她瞧了一會兒,眼裡流露出讚賞的意味,“蒼蒼你就是應該穿這樣的裙子,以後都這麼穿,不要再換回侍女服了。”

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再穿了。蒼蒼心想,嘴上卻只說:“走吧,一會兒去了郊外你還得折回來上學,別誤了時辰。”

兩人走到側門,一轉出去卻都愣住了。

巷子裡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裡等,馬車伕和華儀輕儀也在,本來說好一會兒由成熟穩當點的華儀陪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