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表態了。明明有求於人還擺一張臭臉,蒼蒼有氣難消,哼一聲:“我剛剛差點丟了命,沒心情。”
“我,是我不對。你說得頭頭是道,我以為你不想被打斷。”
蒼蒼白了他一眼,本不想理會他,但又忍不住好奇:“你到底躲在哪裡,殷據兩主僕好像都挺厲害的,怎麼都沒發現你?”
鍾離決理虧在先又急著得到建議,只好耐心解釋:“他們修為不如我,我有意收斂氣息就不會被發現。”
這麼厲害?蒼蒼眨眨眼睛,不太確定地問:“那有沒有可能,收斂氣息到人就在面前可別人都看不到?”
“……”
“嗯,怎麼不說話?”蒼蒼沒回頭,看不到鍾離決變得怪異的眼神,他低下頭片刻才說:“傳說中修為到一定境界的人的確可以做到你說的程度,但是……實在不可思議,至少我見所未見。”
蒼蒼若有所思,不可思議麼?她不住回想白衣少年出現又消失的情景,直到鍾離決又喊了她一聲,她才回神:“什麼?哦對了,你想怎麼樣?把你的兄弟都弄回來?”
後面沉默片刻:“過得好的,就由他們去,可你不知道,我最好的幾個兄弟,最有本事的幾個,不是被放到最底層做牛做馬,就是給人當表面風光卻一點權利和自由都沒有的副手。我們自小野慣了,耐不住規矩也不會討好逢迎,到了那些境地,一輩子都沒有盼頭。你,你能不能幫我們?”
蒼蒼再次停住腳步,十分吃驚震撼地盯盯他,又看看四周,很無法相信:“居然是這樣?”
居然還是這樣?
前世那些“洛軍”不就是這個下場,鍾離決才黯然憤然離京的?怎麼這次她都插手了還是這樣?
難道我做的都是無用功?
她不相信,無論是王修頤的進言還是那幅雙鶴繡品,以及鍾離決答辯方式的改變都不可能不起效果,她不死心地詢問鍾離決那日殿前他的表現及殷央的反應。
不問還好,一問就嚇了她一跳。
“你說發配你們的旨意下來前夜,長樂鐘的撞鐘人入宮了?”
“我賄賂了竇公公,他暗示說是撞鐘人說了什麼,皇上才改變了主意,原本他不是如此安排我們的。”
撞鐘人說了什麼,他能說什麼,為什麼要說?
蒼蒼來回走了走:“你得罪人家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鍾離決平平地道,斟酌了一下,“會不會和長樂鐘響有關?”
長樂鐘響了,就是在二月二十五她昏迷以後,蒼蒼不明白那代表什麼,因為前世她二十三年生命裡就沒聽過那鐘聲。想不通她也沒想,可是現在居然牽連到鍾離決。不是她自戀,她很難認為這事跟自己沒有關係,重生永遠是把她和正常世人區分的巨大指標。
“你不是先知嗎?你也不知道?”
“先知?這種鬼話你也信?”蒼蒼沒好氣地說,走到道路邊樹下想了想,沉吟道,“試著改變這種情況。你現在也是太學院正式學子了,太學院每三年會舉行一次武試和文試,武試第一名能直接進入朝廷相關部門任職。職位雖然不高,卻是個實打實的百夫長,手下能帶一百人,其中至少有三個名額可以由本人決定。”
“你不妨把這個第一名拿下來,用特權召回你的三個兄弟。”蒼蒼嚴肅地看著他,“召得回來就表示沒事,如果被阻撓……”
問題就大發了。
蒼蒼悶不做聲地回到墨珩所在上課地點的外緣,輕儀已經回來了,興奮地跟他說墨瓊吃癟的小樣,她興致不高,對付著搭理幾句。
不多時又一堂課結束,同時也預示著一部分學子一天的課程告終,太學院裡一下子又熱鬧起來,下學的學子成群往外湧,無數人中墨珩如鶴立雞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