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

“喬治，咱倆是不是兄弟？”矢靖辰一拍喬治的肩膀。

“當然——是。”喬治用手一拍矢靖辰的胳膊，“小心我這一萬塊錢的衣服……”

下襬有一道淺淺的深棕色痕跡，是剛剛巧克力的留白。

“已經髒了。”矢靖辰一笑，“你跟我去楚泠嫣的學校，上學。”

“上學？”

“上學？”

“上……上什麼學？”

喬治的智商雖然是250以上的，但是現在就跟唐氏綜合症的患者並無分別，“我都博士畢業了還上學……上學去幹嗎？睡覺嗎？”

“喂，就顯擺你讀過博士？我好歹也是牛津大學畢業的！”矢靖辰知道喬治說話向來詼諧，四句真六句假，“為了清兒，你不去嗎？”

“我去。”喬治笑了笑，“當然要去。”

“為了清兒，我去。”

此時他倒認真起來了，並不是平日了嘻哈玩鬧的樣子。雖然家世顯赫，但說到底，畢竟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剛剛十九歲而已。

“好兄弟啊。咱倆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才沒有。”

矢靖辰臉上笑著，心中卻波濤翻湧。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他的心事，就連哥哥矢靖光都很少探測知曉。他對陸文清的情意，並非一天兩天，早就把她埋在心裡。

喬治是一張攤開的白紙，一切都在上面，一目瞭然。他對陸文清這個名字的敏感程度，早就超過了任何雷達探測器的狀態。陸家的所有事情，都牽動他那原本大條的神經。總統之後，他們家那些眼線，他用了大部分人全世界撒網尋找陸家人的下落。興師動眾也從不瞞著矢家兩兄弟。矢靖光對於他這些瘋狂的舉動，只是一笑置之，矢靖辰用沉默回覆喬治的瘋狂。

他們雖然一起長大，喬治比他小，他讓著他，但是如今，找到清兒了，他哪裡能放手。

他不能放手。

Chapter1　第十幕

矢靖辰第二天下午自己跑到了楚泠嫣打工的咖啡廳。

看著手上包著層層紗布的她，矢靖辰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他招手，叫過一個服務員，“來一杯卡布奇諾。”

他記得小時候看哥哥最喜歡喝卡布奇諾，他說，當他還小的時候，每天看書到很晚很晚。在陸家住著的時候，還年幼的陸文冰都會給他泡卡布奇諾，那個味道只有她做的出來。

哥哥看著杯子上的泡沫心形，總是呆呆的笑一整夜。

那時候陸姊姊總會說，那是卡布奇諾特有的形狀。

哥哥也會說，那是我和你陸姊姊青梅竹馬的形狀。

“卡布奇諾，總是一點也沒變啊……”

不多時卡布奇諾端上來，矢靖辰低著頭接過。

“咖啡原是不會變的，變的總是人的處境和心情。”面前，楚泠嫣拿著精雕細琢的木質托盤，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文清？”

楚泠嫣嫣然笑道，“你又認錯人了。我昨天就告訴過你，我姓楚。”

“哦，對。”矢靖辰呆呆抿了一口咖啡，卻不想入口全部都是泡沫，“為什麼……我一點甜味都喝不到？”

“糖在這裡。”楚泠嫣在桌上的插花花瓶旁，拿起一個精緻的茶盒，那裡面細細排列著白糖，奶粉等物，“少加一點吧，咖啡加多了糖只是糖水，原來的味道倒沖淡了。”

“難怪……”矢靖辰猛然想起哥哥，那個對陸文冰情深一往的男子，自從陸家出事後，他只喝最苦的卡布奇諾，那味道恐怕和中藥相比也甜不了多少，但是他連眉頭都從未皺過一下。

從未。

他說，文冰曾經跟他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