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百里洲一趟,讓鄭總管調木材過來,鄭總管說逆流而上木材沒法運過來。我只好找羅永浩,羅永浩答應三天之後一定運來,還說不要錢。”王二的說話思路很清晰,往常吊兒郎當的樣子已經消失,顯得有點穩重。
“錢一定要給,按時價算,林老闆一定不願意欠這個人情。”林德紹交待道。
見王二嗯的一聲答應,林德紹又問:“小鳳兒,林老闆說能調給我們多少銀子?新購土地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現在銀子根本不夠用。”
“我跟李秀才說過了,李秀才說要多少銀子也沒有關係,關鍵得按貨棧管理規範上報預算,稽核後就下撥。”周鳳回道。
林德紹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認不了幾個字,規範聽是聽明白了,但不知道怎麼做預算,這個事情得你來做。”
周鳳抿嘴笑道:“紹叔放心,這個交給我吧,但是我不知道僱傭工人時價大概多少,這個得你指點。”
“沒問題,你有什麼問題就來問我,弄好預算好講給我聽聽,然後再報給李秀才。哎,小鳳兒,這不識字真還是個大問題,王二這臭小子學得比我還快,連興兒都比我認識的字多,真是丟人。”
王二見說到自己頭上,說道:“我小時候讀過兩年私塾的,要不是爹死得早,沒準我也是秀才。”
周鳳狠狠的瞪著王二,說:“美得你了,誇你一句就得意,你算賬一塌糊塗,連紹叔的一半也趕不上!”
也奇怪,周鳳在別人面前就是一個賢淑少女,而在林純鴻和王二等人面前就是一母老虎,讓人忍俊不住。王二伸伸舌頭,做出一個鬼臉,不再說話。王二現在很愜意,不收保護費,做起來生意,現在街坊鄰居也漸漸不怕他了,偶爾有大膽的人還和他開開玩笑,平常的一些店鋪老闆還尊稱他王老闆,他現在享受這種感覺,也很珍惜現在的生活,見識字很重要,便和林德紹等好幾個人一起學學識字,過得充實,心裡也踏實。
雖被周鳳斥責,但王二也有分寸,該說的還得說:“林總管,李兄弟說這幾天有三個鬼鬼祟祟的人不停在工地邊轉悠,還找很多人打聽我們貨棧的事情。我擔心三個人和麻緒有關,安排李兄弟跟了幾天,好像又和麻緒無關,你看這事咋辦?”
周鳳一聽,來了興趣,說道:“三個人?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我們帶幾個人先抓住再說!”
林德紹沉吟片刻,搖頭道:“不妥不妥,他們也不一定想幹什麼,沒準就是好奇,隨便抓人不好。王二你派幾個兄弟跟著便是,有什麼事情及時告訴我。”
王二點頭答應。現在林德紹安排王二負責採購和安防事宜,而周鳳負責財務等事,按照規範,還缺少很多人,林德紹一時也找不到得力的人,很多事情只好自己親為。
那三人便是張兆、趙和海等人,李蒙申由於腿受傷,在老窩養傷。張兆現在在考察,看林純鴻的事情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值不值得自己帶著兄弟們投效。第一站就選擇了夷陵州的貨棧。他進入夷陵後不久,便發現後面有尾巴。張兆等人剛開始很緊張,擔心是官府的人,後來查清楚是貨棧的人,便放下心來,心裡暗暗的驚歎貨棧的警惕。張兆等人發現,夷陵的貨棧現在不僅正常運轉,還在擴建,擴建後,分為倉儲區、工藝品區、糧油區、衣料區、雜貨區……,這哪裡是貨棧,簡直就是夷陵的商業區嘛。張兆想到:當貨棧發展起來後,豈不是夷陵州的四分之一的地盤歸林純鴻支配?甚至夷陵州的貨物價格都有可能被貨棧操縱。
這是貨棧不受干擾的情況,但常言道破家的縣令、滅門的刺史,只要官府稍一干擾,估計林純鴻就會血本無歸。現在張兆有點明白林純鴻為什麼花了幾百兩銀子買了個芝麻官當著了,進了官場就有了人緣,就深悉其中的門門道道。再想到那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