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俞彥徹底絕望了,趁著行動還自由,就想著來看望崔玉兒。
曹家的失勢,讓家裡的河東獅終於消停下來,不復當日的囂張與潑辣。這讓俞彥暗自心喜,甚至還想著這次如果能平安渡劫,返回那山清水秀的江南,當一個渾身清閒的鄉紳,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但崔玉兒從福建返回後,入了佛門,讓他隱隱肉痛,去看望崔玉兒的慾念一日*比一日強烈。俞彥明白,想重新納崔玉兒為妾基本已無可能,但能在離開夷陵之前,最後看看崔玉兒,也算了結一段緣。
青溪庵的門口站著一老尼,聽清俞彥的來意後,雙手合什,說道:“庵裡並無崔玉兒,只有慧靜。”
“謝師太提醒,我就是來尋找慧靜的,還請師太幫忙轉達!就說俞彥來訪。”
“還請施主稍候。”說完轉身離去。
未幾,老尼返回,說道:“還請施主見諒,慧靜潛心修佛,不願見外客,請施主回去吧。”
俞彥大急,連忙問道:“師太說了是俞彥來訪了嗎?為何她不見我,為何?”
“老尼也不知,施主請回吧!”說完,緩緩關上了庵門,將俞彥關在了門外。
俞彥聽著哐的一聲,心裡猶如遭了重擊,差點站都站不穩。扶著門侍立了良久,方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剛才老尼問崔玉兒時,崔玉兒還以為是林純鴻來訪,臉上出現了一片潮紅,被心細的老尼看在了眼裡。待聽明白來訪的是俞彥後,沉默了半晌,方才擠出一句話:“不見。”老尼出去後,一雙妙目眨也不眨,在那裡發呆。
老尼在後面看了良久,方才說道:“塵緣未了,避是避不了的,見一下正好了結塵緣。”
老尼的話語讓出神的崔玉兒嚇了一跳,老尼看了,忍不住搖了搖頭。
崔玉兒囁嚅著道:“此蓮非彼蓮。”
老尼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帶上了房門。
且見崔玉兒的臉上早已掛滿了珠淚,一時自慚自憐,無法自已:“狠心的冤家啊,這麼久了,連見一面也這麼奢侈……”
林純鴻也時常想起崔玉兒,但家有嬌妻,就狠心的將綺思雜念拋在一邊,更別說專程到瑤華山去看望崔玉兒。現在林純鴻的事情一大堆,連想崔玉兒的時間都沒有。自從俞彥被執後,夷陵知州空缺,新官還未上任,事務由判官代理。林純鴻擔心新來的州官從中作梗,便加強了對判官的拉攏,在一成乾股的誘惑下,判官爽快的將火燒坪採礦由官採轉為了民採,並將採礦權授予了林純鴻。
“什麼?你說開鑿纜道需要銀子三十七萬兩?”王兩全的話差點讓林純鴻跳了起來。王兩全主持開鑿過纖道,於是從火燒坪到清江的交通工程就由他負責。
“大人,這還是保守的估計!從火燒坪到清江大約有三十多里路,中途要翻過大山十多座,三十七萬兩銀子夠不夠還得兩說!”王兩全肯定的回答讓林純鴻洩氣不已,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沉默不語。
關仁美運來的二十四萬兩銀子轉眼就花了個七七八八,主要用來改造百里洲的沙地和興修水利,正把小戴子忙得腳不沾地。此外,長江上正在修建一巨型水車,也投入了好幾萬兩銀子。
“要不我們就先用人背?以前官採不也是採用這種辦法?我們多投點人力,照樣能多采不少,現在工錢這麼便宜。”王兩全見林純鴻愁眉不展,忍不住建議道。
林純鴻搖了搖頭,說道:“用人背能背多少?要不你做個預算,看修一條從火燒坪到清江的山路需要多少銀子?這條山路至少能用畜生拉車才行。”
王兩全從袖子裡掏出一疊紙,笑道:“預算已經做好了,大人先看看。”
林純鴻大喜,拿過紙張,笑罵道:“不早說?跟我還耍這種心計?你是不是早就揣摩著修纜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