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部尚書張鳳翼的支援下,得到了朱由檢的親自批准。於是,賊寇得到了招安,“整旅出棧,與官兵揖讓酣飲,易馬而乘,抵足而眠”。陳奇瑜傳檄令官兵停止進攻,並責成地方官府供應糧草,保證賊寇安然過境,返回原籍。
哪想到賊寇路過寶雞時,殺掉安撫官,重樹反旗,一夜之間,本已稍稍平靜的陝西處處狼煙,重新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陳奇瑜既後悔,又擔心朱由檢將責任推到他身上,瘋狂調動兵力圍剿賊寇,並且給林純鴻下了一封措辭強硬的檄令,令其立即率兵前往河南。
林純鴻怦然心動,半年未歷戰事,倒讓他有點心癢癢,恨不得立即橫刀臥馬,與張獻忠、李自成等賊首一決雌雄。不過,心動歸心動,林純鴻尚未失去理智,強自按捺住親率大軍北上的綺念,相比較無關邦泰痛癢的剿匪,目前正在推行的土地改革才是關係到邦泰命運的大事。
然而,即便林純鴻放棄了親自北上的打算,派出大軍的計劃也遭到了張道涵、朱之瑜的強烈反對。
張道涵苦勸道:“將軍,荊州、荊門、夷陵三地土地贖買如火如荼,局面頗有些混亂,如果沒有大軍坐鎮,任誰心裡也無底!”
周望斜睨著張道涵,不屑道:“有弓兵在,足以威懾宵小,張府令不如在防止混亂局面上多下點功夫,好好的方略,被執行得一塌糊塗!”
張道涵大怒,反唇相譏道:“周都督有空指責中書府,不如多想想軍營中為何出現兩夥兵丁互毆之事!”
周望冷笑道:“戰事一起,哪還有互毆之事?再說,互毆之事,張府令也脫不了干係,被監察府監禁的洪如不是叫囂與張明橋很熟麼?”
“你……”
林純鴻怒氣勃然而生,斷喝道:“夠啦!市井吵架麼?”
張道涵和周望停止了詆譭,互相瞪著對方,就如兩隻好鬥的公雞一般。
林純鴻臉sè非常難看,冷冷道:“兩事早已定xìng,也得到了妥善處理,再提,並無任何益處!”
朱之瑜彷彿根本就未聽見兩人爭吵一般,緩緩道:“荊州、荊門、夷陵和夔州四地新收,地方官僚或投奔、或觀望,甚至有人yīn奉陽違,視邦泰若無物,大軍在時,他們尚且如此,一旦大軍北上,屬下擔心有心人會興風作浪,如此,則悔之晚矣!”
林純鴻哼了一聲,“他們敢!若真如此,休怪我邦泰不客氣!”
張道涵捨棄周望,對林純鴻拱手道:“即使將軍不擔心地方官,也得考慮四地的生民啊!四地新收,民心未附,大都督一貫聲稱,民乃根本,如若民眾被有心人蠱惑,如之奈何?”
林純鴻道:“兩位放心吧,這次會留下虎嘯和天武兩營坐鎮荊州,如果我所料不差,兩位應該擔心出征之後錢糧花費會增多吧?前些rì子從劉夢升身上節省了大量銀幣,除了投入學堂外,依然大有結餘,即使大軍征戰一年,對邦泰影響也不大。”
說完,林純鴻頓了頓,神情頗為嚴肅,道:“這幫兵丁,一旦閒下來就生事,不如派到北方練練手,免得以後臨戰手生。兵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此次我意已決,兩位無需再多言!”
張道涵和朱之瑜無法,只好同意了林純鴻的決定。
林純鴻問道:“這次以誰為帥呢?”
張道涵與朱之瑜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道:“屬下不懂軍務,請將軍決斷。”
林純鴻皺眉沉思,林純義、李光祖為將尚可,為帥尚顯青嫩;田楚雲新收,對荊州軍還不熟悉,威望未立,不合適;陸世明jīng於謀劃,臨戰指揮能力不足,不合適。周望的缺點就在於指揮兵團作戰的經驗不足,而且此次北上,需要與各路官兵虛與委蛇,恐怕會壞事。
比較來比較去,林純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