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額頭道:“林純鴻這小子!居然連聖上也算計了!他憑仗什麼,他憑仗的就是聖上的褒獎聖旨!”
“學生也是這麼想,林純鴻想借聖上堵住朝廷諸臣的口!”
錢謙益頹然坐下,嘆道:“這廝謀算還真深遠!非你我所能及……”錢謙益揉了揉太陽穴,“用起yīn謀詭計來,恐怕只有溫體仁才能與他一較高下,我東林諸公如何是他的對手?”
瞿式耜道:“這事還未完,縱使朝廷諸臣一時緘口,但土地涉及到天下人立身之本,各地鄉紳、官僚豈能善罷甘休?現在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暫時寧靜而已!”
錢謙益點頭道:“本來想看看溫體仁與林純鴻鬥法,哪想到會欣賞到林純鴻獨鬥天下人的大戲……哈哈,這是觀群狼鬥獨虎,哈哈,刺激……”
錢謙益臉上一片cháo紅,比當初見到柳如是後還興奮。瞿式耜也跟著嘿嘿直笑,“先生,學生認為咱們的最大對手乃溫體仁,不若趁林純鴻拼命掙扎之際,讓兩人也鬥起來,沒準林純鴻惱羞成怒時,狠狠咬溫體仁一口。”
錢謙益揮手道:“這樣也好,做點事情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給侯尚書的密信趕緊送出吧……”
章節目錄 第二百零二章 大明輿
當朱由檢下旨將高鬥樞高升為長沙兵備道後,林純鴻就緊張地關注著京師金果巷。
金果巷一點也不起眼,清新幽靜,往來行人稀少,往常,無人關注此地。然而,自崇禎五年以來,這裡成了帝國貴人關注的焦點之一,原因只有一個:溫體仁的居所坐落於此。
林純鴻非常清楚,朱由檢欠缺政治手腕,眼光也談不上長遠,很難從繁雜的奏章中讀出內幕xìng的東西,所以才被三十萬兩銀子矇蔽了雙眼,下旨撫慰林純鴻,暫時堵住了朝臣之口。
但是,林純鴻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土地涉及到大明士紳、官僚的根本利益,風暴沉寂時間越久,來得就越猛烈。大明朝臣就是士紳、官僚的代表,期待這些朝臣被朱由檢的一紙詔書就堵住了雙口,那簡直是痴心夢想!
作為士紳、官僚的領頭人,溫體仁的態度對邦泰來說至關重要,理所當然得到了林純鴻的重點關注。
戌時三刻,溫體仁的書房依然燈火通明,書房正zhongyāng照壁上,掛著一幅大明輿圖,溫體仁正站在輿圖前,將一些鐵製小人不停地挪來挪去。
當初,溫育仁前往枝江考察時,張道涵將此輿圖送與溫育仁,並被溫育仁帶到běijīng,掛在了溫體仁的書房裡。這幅輿圖內含磁xìng物質,鐵製小人往輿圖上輕輕放下,就可以固定在某處,非常實用。況且,這幅輿圖示註特別,內容十分詳盡,為溫體仁直觀地瞭解大明,提供了大量幫助。
溫體仁對輿圖愛不釋手,即便後來與林純鴻鬧翻,也未撤下此圖,依然掛在書房最顯眼的地方。
溫體仁將一個鐵製小人放在了陝西位置上,又放了一個小人在甘肅位置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自賊寇在漢中棧道以詐降之計脫困之後,就把陝西攪得一塌糊塗。三邊總督洪承疇左擋右攻,好不容易將賊寇驅趕到甘肅一帶。哪想到賊寇在甘肅如魚得水,聲勢越來越壯大,隱隱又有攻入陝西之勢。
朱由檢由此大怒,史上權勢最為顯赫的地方官五省軍務總督陳奇瑜,其政治生命屈指可數。
雖然陳奇瑜的招撫之策得到了朱由檢的首肯,但是,按照溫體仁對朱由檢的瞭解,朱由檢一定會拿陳奇瑜當替罪羊。這對東林黨人的打擊可謂致命,剛剛翹起的尾巴又耷拉下去。
東林黨人吃癟,對溫體仁來說,當然是大大的利好訊息,至於大明將面臨何種局面,哪裡趕得上打擊東林黨人重要?
須臾,溫體仁拿起一個鐵製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