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時刻能發揮尖刀的作用。
從這個角度出發,他絕不希望林純鴻將竇石溫勾決。
而且,田楚雲統軍經驗豐富,知道竇石溫在底層軍官中聲望甚高,要是真因為挾持他而掉了腦袋,這對他的“名將”生涯極其不利,往後難以在軍中立足。
“一定要保住小豆子的性命!”
田楚雲暗暗地下了決心。
不過,他一想到劉衛東那張臭臉,又覺得頭痛萬分。劉衛東猶如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誰的面子也不給。田楚雲覺得,沒準林純鴻來求他時,他也會一口唾沫吐在林純鴻臉上,絕不給林純鴻情面。
“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聯合所有將領為小豆子求情?”
田楚雲暗思道。旋即,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打算。個人求情倒是可以,要是聯合所有將領,事情的性質就起了變化,有攜眾要挾軍法的嫌疑。
正在猶豫之時,劉夢雄和田楚信聯袂求見,吞吞吐吐地表示,要和田楚雲一道上書,保住竇石溫的性命。
田楚通道:“這次小豆子的確魯莽了,他也不想想,東南行營之內,軍政、軍法由劉總管一手把持,還有對都督忠心耿耿的近衛哨。即便大帥想把整個行營拉走,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劉夢雄嚇了一大跳,斥道:“大帥什麼時候有這個心思?都督待咱們不薄,別胡言亂語!”
田楚通道:“這是事實,我只是說說而已……”
劉夢雄氣得直咬牙,狠狠道:“有些話只能放在肚子裡,不能說出來!”
田楚信正待反駁,卻被田楚雲打斷:“說說也沒關係。我覺得,都督這招,比朝廷派遣監軍要高明得多。你們想想看,劉總管和近衛哨什麼時候干擾過我們指揮作戰?而且,平心而論,要是都督不讓軍政、軍法獨立,也不派出近衛哨,我還得時時擔心都督什麼時候對我起了疑心,那樣做起事情來豈不是束手束腳,一點也不爽快?”
“所以,這事從作戰效率的角度看,也是必須的。”
田楚信:“理是這個理,只是,小豆子真要因此被斬了頭,我心裡怪難受的。”
劉夢雄道:“我也難受。而且,小豆子掉了腦袋,咱們以後怎麼在軍中立足?大帥,不如我們一起去求求劉總管,要是劉總管不同意,咱們就去求都督,絕不能讓小豆子白白掉了腦袋。”
田楚雲搖了搖頭,道:“這樣不行。真要這麼做,只會讓小豆子的腦袋掉得更快。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先別去,由我親自去求求劉總管,看事情有沒有轉圜的餘地。這事能在東南行營內部解決,當然最好,萬一劉總管執意要嚴肅軍法,那說不得了,只好去求都督了。”
田楚信和劉夢雄也想不出別的招,只好同意了田楚雲的意見。
兩人離開後,田楚雲徑直前往軍法處,先去探探劉衛東的口風。
劉衛東這幾日非常繁忙,提審竇石溫、田玄,又喚來凌肅、姚四亮、謝克東、騎兵哨將士協助調查取證……所記錄的案卷材料足有一尺多高。
當他見到田楚雲後,依然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冷聲見禮道:“屬下劉衛東見過大帥,大帥親至此處,有何吩咐?”
田楚雲活了半輩子,非常精明,平日刻意拉開與劉衛東的距離。除了一些公務上的事情,兩人連話都難以說上幾句。更何況,劉衛東這個人,似乎天生與人情世故絕緣,與田楚雲也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田楚雲好不容易在臉上擠出點笑容,道:“也沒別的事情,就是了解一下案件的進展。”
劉衛東拱手道:“回大帥,經查證,竇石溫挾持主帥屬實!”
田楚雲心裡涼了半截,這劉衛東一點也不考慮底層將士的感受,硬是要把竇石溫往鬼門關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