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華:邏輯學,傳教士們從報紙上得知後,無不興奮異常。後來,他們又得知行知書堂的講學幾無聽眾,惟恐這次講學就此夭折,所以,不遠千里,來到顧山,做一名合格的聽眾。
至於行知書堂在邏輯學上有何見解,有什麼發展,關他們何事?他們只要坐在那裡,本身就是對傳教事業的極大奉獻。
瞿式耜回到紅豆山莊,見錢謙益正一份份地翻著報紙,還不停地點頭,口中唸唸有詞:“嗯,有點意思!倒不是全無道理。”
瞿式耜行過禮,定睛一看,這些報紙赫然便是揚州時報,錢謙益正在看這幾rì的講學內容。
瞿式耜驚問道:“老師,您老人家為何也看起這些胡言亂語了?”
錢謙益嘿嘿笑道:“知己知彼嘛。不過,這些講學真不是胡言亂語,倒有點言前人所未言。”
瞿式耜隱隱覺得不安,錢謙益都覺得言前人所未言,那其他人呢?
瞿式耜將不安埋在心裡,告知錢謙益傳教士聚集的緣由,錢謙益依然不在意,非常輕鬆地說道:“僅僅只吸引傳教士注意有何用?大明境內的傳教士,最多不超過兩百人,就是全部跑到顧山來,又能興得起什麼風浪?”
瞿式耜覺得錢謙益說得有理,大明的主流,依然是聖人之言、孔孟之道,區區傳教士,能奈天下士子何?
只是,林小三素來不打無把握之仗,他的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
瞿式耜百思不得其解。
瞿式耜的不安,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大明的風氣,相當開放,廣大士子一點也不閉塞,大多沒有自高自大的壞毛病,對新鮮的思想、知識,有著濃厚的興趣。他們剛開始看到什麼命題、概念、真偽時,並不知道這玩意到底有何用,稍稍一觀,便扔在了一邊。
當講學的內容越來越多,逐漸講到基本規律,講到推理、歸納、演繹、類比,講到三段論等等內容時,終於引起了少部分人的興趣。他們趕緊將前期的報紙找出來,開始系統地瞭解所謂的思辯學。
不怕他們不感興趣,就怕他們連看都懶得看。這一看,一些士子果然被思辯學所吸引,更有甚者,覺得思辯學餘味無窮,越揣摩越覺得有道理。
講學依然在持續,這些士子當然不會錯過聽學的機會,開始慢慢向顧山彙集。
江南地區,人傑地靈,幾乎家家讀書,識字率超過四成,準備考取功名和已經獲取功名計程車子,不下於一百萬。
一百萬士子中,即便只有千分之一對思辯學感興趣,那麼就是一千人。一千人中,即便只有三成的人趕到顧山,那就是三百人。
現在,顧山的聽眾還未達到三百,包括傳教士在內,也只有一百多人,但這已經足以讓錢謙益、瞿式耜臉上火辣辣的,坐立不安。
“我們要反擊,老師,我們不能再坐視不理了,照這樣下去,我們東林的臉面何在?”
瞿式耜氣急敗壞,重新在錢謙益面前轉起了圈。
錢謙益心裡也忐忑不安:行知書堂在荊州、在上海,甚至在虎丘和國子監講思辯學,無論引起多大的轟動,他錢謙益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現在他們在顧山講學,就等於在他的家門口坐著,每天罵他,只要是一個活人,如何受得了?
顏面盡失啊,顏面盡失!
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張臉,漢人對臉面的看重,甚至比xìng命還重要!
林小三,算你狠!
錢謙益忍無可忍,瞪著瞿式耜,問道:“最近荊州可有什麼把柄抓在我們手裡?”
瞿式耜未料到錢謙益突然改變態度,一時愣在那裡,過了半晌,方才囁嚅道:“荊州的把柄都是現成的,擅自調兵、剖解屍體、不敬聖人……罄竹難書!”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