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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餘芒一驚,怔怔看著護士,「她在何處?」

「方醫生早一個月已經通知各位,她要往赫爾辛基開醫務會議。」

「我昨天才見過她。」

「她是昨晚出發的,一星期後回來。」

餘芒慘叫一聲,「我怎麼辦?」

看護不禁莞爾,「餘小姐,暫時找個朋友訴訴苦也一樣。」語氣幽默。

「怎麼一樣?」餘芒嘆道,「朋友聽完我們的心事立刻快速傳遞當人情播送出去,醫生則緊守秘密是為專業道德。」

看護十分同情,「那麼,只得忍一忍了。」

餘芒呻吟。

她嗒然離開醫務所。

偷得浮生半刻閒,不如去吃個早餐。

她跳上車子,自然而然道出一間大酒店的名字,近日來她靠靈感行事,意外頻頻,刺激多多。

到達目的地,她完全知道應當朝哪一個方向走去,有一張向街的兩人座位,她坐下便隨口吩咐要一杯酵母辱。

好像天天來慣的樣子。

餘芒嘆一口氣,古人會說一切是前生經歷。

她攤開報紙,打算看聘人廣告版,餘芒常懷隱憂:萬一做不成導演,到底還能做什麼,越看聘請欄越驚心,越怕越要看,不住自虐。

斜對面有人看她。

餘芒眼睛微微一瞄,便發覺那人是於世真。

兩個女孩子相視微笑。

世真作一個手勢,意思是,我過來坐好嗎?

餘芒回報,歡迎歡迎。

世真拿起她的茶杯過來,「我有一個朋友,從前來這裡喝茶,一定坐這個位置。」

餘芒完全知道她指誰,那個朋友,是文思慧。

世真很技巧地問:「餘小姐,你現在好似穿了她的鞋?」

這是好形容詞。

「我的事情,你都知道?」

世真點點頭。

「她的事情,你也都知道?」

世真笑著頷首。

餘芒深覺不值,「你們這一夥全是自幼一起長大的表兄弟姐妹,自然沒有秘密,我卻是外人。」

世真天真地答:「我們需要新血。」

餘芒啼笑皆非。

話還沒說完,思慧的母親文太太到了。

餘芒與於世真連忙站起來。

文太太笑說:「昨日世保陪我去看了餘小姐的新片,世保說想多多瞭解餘導演。」

餘芒有點寬慰,至少多賣掉兩張票子。

文太太並沒有坐下,餘芒立刻知道雅意,「我有事先走一步。」立刻告辭,好讓人家說正經話。

她走了很久,文太太才說:「仲開同世保都告訴我餘小姐像思慧像到極點。」

世真問:「是為了那樣才喜歡她嗎?」

文太太笑一笑,「開頭也許因此吸引了他們,現在,我認為餘小姐自有她的優點。」

「她是城內非常有名氣的文藝工作者之一。」

「世保也如是說。」

「你覺得她像不像思慧?」於世真問姨母。

文太太苦笑,「我是個失敗的母親,我與思慧不熟,我竟不知思慧有什麼小動作,我不覺得像。」

世真卻輕輕說:「有時神情真像得離奇,驟然看去,嚇一跳,彷彿就是思慧。」

「怎麼可能?」文太太抬起頭,「思慧是無望的了。」

「每一天都是一個新希望。」世真鼓勵姨母。

「世真,年輕真好。」

世真低頭不語,兩人語氣中沉鬱氣氛拂之不去。

得為生活奔波的人又自一種說法。

餘芒與工作人員會面,大家坐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