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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第四十二章 不勝酒力

妄自尊大,還是自取其辱,文人名士興致勃勃的猜測,目不轉睛的盯住楚質不放,楚質伸手修長如玉的手指,輕拈筆管,點墨,自然順暢的在潔白的宣紙上輕輕滑過,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片刻之後,呼氣擱筆,退立一旁。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旁邊一個俏麗的女伎見狀,立即走了上去,清聲唸誦起來。

“居然是首新詞,卻不知是何韻律。”靜默了片刻,一個文人驚訝叫道,並沒有在意詞中晚風夕陽與現在的時間不對,只要意境有了,其他都是旁枝末節。

“知交半零落,妙。”一個名士端起一杯酒,舉酒飲盡,開口稱讚起來。

“楚學士,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僕役,卻有如此才情,真是讓人吃驚不小啊。”角落裡,一箇中年文士微笑對身旁的楚汲說道。

楚汲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滿面笑容點頭贊同,心裡何嘗沒有驚訝之感,前段時間才聽說自己這個侄兒頑劣不堪造就,怎麼轉眼就變得如此才華橫溢了。

“老兄,你看走眼了。”楚汲身邊的一個紫袍文士噗嗤笑了起來。

“走眼?何出此言?”中年文士迷惑不解,下意識的撫起了嘴角的短鬚。

“瞧那少年的舉止風度,哪裡是什麼僕役,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知道這裡有此聚會,悄悄的混了進來,卻讓邵先生給察覺了。”紫袍文士微笑說道。

仔細觀察一下楚質,附近的幾個文士也看出點端倪來,紛紛點頭稱是,露出瞭然的微笑,也沒有要追究責任的意思,對他們來說,楚質混進來的行為,根本不值得計較,而寫下這首詞,才是風雅之事,應該予以讚揚肯定。

參加宴會的人,不是名士大儒,就是朝廷要員學士,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年紀,對某些事情也看淡了,心思靈敏之人,也看出邵雍似乎有意在抬舉楚質,自然連連稱讚,一時之間,宴會中一片讚賞叫好之聲。

“這位公子,這首新詞是何韻律?奴家們才疏學淺,不知如何彈奏。”女伎之中也有眼光高明的人,也能分辯得出楚質與其他僕役的區別,詢問幾個負責彈奏樂器的女伎後,立即盈盈上前一禮。

“今宵別夢寒,哼,哪裡比得上柳七的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不過是一首平庸之作,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看見白瑾瑜明亮的眼睛裡星光點點,月香心中氣惱不已,蛾眉彎彎微蹙,秀雅容顏泛起一縷不屑,開口表示自己的輕視。

“小姨,這首詞是比不上柳七的委婉動人,可是意境卻不差分毫,分明是首上乘之作,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這回輪到白瑾瑜不樂意了,秀氣了小臉昂得高高的,豐潤透亮的櫻唇微嘟起來,顯然不贊成月香的評價。

而在這個時候,楚質已經把這首名為送別的詞的旋律輕唱了出來,幾個女伎都是精通音律之人,仔細一聽,彈奏一遍,修改了幾個錯誤之處,再練習幾次,立即徹底掌握了這首詞的彈奏方法。

只聽叮咚一聲,幾個女伎纖纖玉指輕撫琴箏琵琶,一曲悲涼的旋律響起,而負責誦唱的女伎也放開歌喉,一首帶著輕微傷離愁緒的送別立刻呈現在眾人面前,文士們閉目聆聽,似乎已經陶醉其中,如此反覆三遍,臺上的女伎們這才停住,施禮退下。

“小郎,老夫在此謝過了。”邵雍輕笑說道,舉起了酒杯,在旁邊陪酒的女伎立即知趣的端起一杯酒奉給站立一旁的楚質。

喝酒楚質自然是不懼怕的,況且誰都知道古代的酒度數極低,以自己的水平,千杯不倒可能勉強,不過百八十杯應該沒有問題,接過酒杯,楚質謙遜的一禮,舉杯一盡而盡,乾脆瀟灑的動作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