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俊逸青年笑了起來,語鋒一轉:“對了,你問清楚人家姓名了吧,莫要想報恩之時,卻尋不見人。”
“問了,姓楚,卻不知道如何稱呼。”在俊逸青年鄙視地目光下,滕茂實俊臉微紅,嚅嚅解釋說道:“他走得急,沒時間說。”
“秀穎,我對你無語了。”俊逸青年悠悠嘆道,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
“有本事你去問啊。”情爭之下,滕茂實脫口說道。
“去就去,明日瞧清楚了。”好勝之心湧起,俊逸青年自信笑道。
天矇矇亮,初晨的天氣微帶一絲寒意,楚質悄然起床,在沒有驚動惠夫人地情況下,悄悄提著竹籃走出閣樓,從後院取道離家向貢院而去。
此時汴梁城中街道已經有著早起做生意的商販,巷陌裡已傳來了鐵牌子的敲打聲,來自寺院的和尚僧人,一手執鐵牌子,一手用器具敲打著,沿門高叫著“普度眾生救苦難諸佛菩薩”之類的佛家用語,同時,以他們平日唸佛時練就的嗓音,大聲地向坊裡深處報告著現在的時辰。
這個是大宋城市裡的特色,起初,報曉地本意是教人省睡,起來勿失時機唸佛,這樣,和尚僧人在日間或當月,過節時便可以上門要相應的報償了,由施主將齋飯、齋襯錢施捨給他們,由於和尚僧人所具有的喚醒痴迷的本色,加之他們每日恪守時間準確無誤,久而久之,他們便成了職業的報曉者了。
行了大約十來分鐘,貢院大門就在眼前,會試還沒有開始,考生也沒有允許入內,門前已經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楚質於之前一樣,在附近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從懷裡掏出一本策論集錦仔細閱讀起來。
科舉以文章取士,文章說的無非就是策論,對此正是楚質感覺頭痛地地方,若是詩詞歌賦,還能憑記憶取勝,可是說到策論文章,楚質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從頭學起,還好有些文學底子,加之宋朝的時文不像明清時的八肌文章一樣要有嚴格規律,一些簡單的策論倒也寫得平平穩穩,與同齡人相比,屬於中上水平,有時還帶著幾分後世作文的影子。
這當然不能讓何涉所接受,經常督促楚質努力閱讀體會時文大家地文章,不時出些策論題目讓楚質當場寫作,期望楚質能寫出文采飛揚的錦竹文章來,這個期望對於楚質來說還是非
度地。
“兄臺,有禮了。”策論集錦才看了片刻時間,一個俊逸青年故意放重步履,走到楚質身邊,爽朗行禮笑道:“在下馮京,字當世。”
一般來說,對一個陌生人自我介紹,就有希望知道對方如何稱呼的意思,這個道理楚質當然明白,不過卻故意裝糊塗說道:“馮兄有何見教?”
話剛開口,楚質突然醒悟過來,馮京?三元及第地牛人,傳說中的偶像啊,楚質立刻直起身板,目光帶著幾分灼熱,上下打量起馮京來。
莫非自己身上衣冠不整,馮京暗自嘀咕,悄悄檢查了下衣著情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帶著熱情地笑容說道:“見教不敢,只是好奇兄臺在看何書而已。”
“策論集錦,不過是臨時抱佛腳,心存僥倖而已。
”楚質自嘲說道,略顯激動的心情隨之平息下來,連司馬光都疑是見過了,遇見馮京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況且生活在這麼一個名人層出不窮的時代,楚質早就做好出門兩步就遇到留名青史人物的心理準備。
“呵呵,誰人不是如此。”馮京灑然一笑,也隨之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輕聲道:“趁還沒有開始考試,先溫習一遍再說,指不定運氣臨身,看中了待會策試之題呢。”
兩人相視一笑,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近了少許。
可惜以前沒有見過關於宋朝科舉考試命題的書籍資料,不然考不了狀元,進士及第那是輕而易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