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不用在宮中消磨青春年華了,畢竟相對而言,宋祁雖然有點風流多情,卻也不失為文才翩翩的良人。
“是討人喜歡,但是也喜歡偷懶耍滑。”何涉輕笑了下,臉色突然一沉,說道:“景純,這兩日為何不去書院進學。”
不是何涉有意讓楚質難堪,而是十分清楚以楚質的性子,如果沒有正當理由地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逃學的,對於這一點,何涉深信不疑,誰叫楚質平日表現得如此明理懂事,換成另外之人,不經書院批准,消失了兩日,何涉早就勃然大怒了。
“家中有些私事要學生處理,耽誤了學業,請老師責罰。”楚質低頭說道。
“景純,你雖然中了秀才,但不可就此驕傲自滿,須知……。”其實何涉本來就沒有什麼氣,見楚質主動承認錯誤,心裡更加滿意,不過還是借這個機會敲打一番。
自從中了案首,這話何涉每隔幾日就要說一遍,楚質早就耳熟能詳,但還是得恭恭敬敬地垂手聆聽,唯唯諾諾。
“景純,這盆竹你是從哪裡弄來的?”人家教訓弟子,宋祁自然不會管,目光隨意打量周圍環境,忽然見到楚質帶進來地禮物,仔細觀賞之下,心中也有幾分喜愛,待何涉訓言說完,便迫不得已的追問起來。
“昨日出城辦事之時,在某處山村見到一片竹林,發現這株翠竹挺拔秀麗,想到老師也是愛竹之人,便帶了回來。”楚質輕笑道。
“景純,你說錯了,何學士不是愛竹,而是愛畫竹。”宋祁笑道:“送竹給他,恐怕沒過幾日就枯萎了。”
“誰說老夫不喜繡地。”何涉輕哼說道。
“如此說來,你可知道此株是何竹?”宋祁輕笑起來,撫著翠竹綠色地葉子說道。
繡的種類很多,大概有幾百種,除了一些特徵比較明顯,容易辨認的繡子,有許多都是比較相似的,仔細觀察盆中的翠竹半響,何涉語塞,顯然也是不清楚。
“這是一株鳳尾竹,看其細長葉子就知道了。”宋祁說道,露出一僂笑容。
“子京,從不知道你居然對繡子如此瞭解。”何涉驚訝道。
“換成其他竹子我未必知道,只不過以前家中植有鳳尾竹而已。”宋祁笑道:“當年家貧,父親常以繡之七德訓示我們兄弟,以激勵我們奮進。”
“身形挺直,寧折不彎,是曰正直。雖有繡節,卻不止步,是曰奮進。外直中空,襟懷若谷,是曰虛懷。有花不開,素面朝天,是曰質樸。超然**,頂天立地,是曰卓爾。雖曰卓爾,卻不似松,是曰善群。載文傳世,任勞任怨,是曰擔當。”何涉悠悠說道:“繡不愧為四君子之中地君子,景純,你要緊記之。”
“學生自當牢記。”楚質認真說道。
“何學士也不愧為書院山長,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教育弟子。”宋祁輕笑說道:“過幾日的宴會,青年才俊雲集,名士大家匯聚,也不妨帶景純前去見識一番。”
“以後他自然有機會參加,現在還是算了吧。”猶豫了片刻,何涉說道,心中輕嘆。
宋祁也沒有堅持,笑吟吟的與何涉聊起經文典籍、奇聞逸事,過了不久也隨之告辭而去,而何涉也沒有挽留,起身相送。
“景純,小宋雖有才氣,但為人過於輕浮,你莫要學他。”返回客廳,何涉輕聲說道:“你要清楚,大宋文才不及其弟而持重過之,所以能為宰相,而小宋文采飛揚,性情卻不怎麼沉穩,只能是學士一流。”
“學生明白。
”楚質答應,隨之有些好奇問道:“老師,剛才宋學士說的宴會,是怎麼回事?”
瞄了楚質一眼,發現他真的不清楚,何涉心中欣慰,解釋說道:“會試榜單近日會公佈出來,到時候新科貢士自然要歡聚慶賀,我等應激前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