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若隱若現的唇印,散發出一縷靡靡脂香。
可憐的楚質、呂夏卿,這方面的經驗實在是太過缺欠了,膛目結舌之餘,秉著非禮勿視的念頭,連舉杯自飲。一雙眼睛卻受不住誘惑,不時輕瞄細瞥。
這還不算什麼,未等宋祁有所表示,又有幾個礬樓行首派人過來譴責,奉來金釵耳墜之類的佩飾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幾抹方巾肚兜。特別是上面遺留的罪證痕跡,說不出的香豔,令人羨慕之極。
望著面帶尷尬,其實心中暗鳴得意的宋祁,名人效應啊,楚質感嘆,怪不得柳七再貧困潦倒,也不會餓死,聲名擺在那裡,不知道有多少秦樓楚館中的嬌娃願意倒貼上去,其實也可以理解,因為柳詞有名,一經傳唱,聲價徒漲,所以她們自然竭力奉應,甚至不惜財物。
“學士,奴家們也是盼你好久了,耳不能棄之不理啊。”
擺明是來搶客人的嘛,廂房中的幾個女伎自然不樂意了,不然傳揚出去,還以為是她們才藝手段不得,居然連客人也留不下來,以後誰還來捧場,一片鶯鶯燕燕,嬌言嗔語,諸多粉香玉臂糾纏,宋祁卻樂在其中。不過確實有些犯難了。
畢竟當初天氣轉冷,家中妻妾紛紛送上襖衣,為了不辜負任何一個美人,宋祁寧願自己受冷,也不願意作出選擇,現在該不會也是這樣吧,楚質輕笑。饒有興趣的打量,心中難免惡意猜測起來,最佳選擇當然是把人都請來,問題在於,他能消受得了嗎。
不可否認,見到同性如此受到美女們的歡迎,自己卻被冷落一邊,只要還是男人,心裡肯定有點兒不是滋味,現在終於明白為何這麼多人厭惡柳永了,有他在的地方。美人爭相獻媚,置他人於何地。
這時昌夏卿也舉杯湊了過來,悄聲微笑道:“楚兄啊,見到宋學士為難,不知為何,我心中卻很是歡喜。
“深有同感。”楚質輕笑回敬。
就在兩人幸災樂禍之時,門外又有人影晃動,一個容貌秀氣,肌膚晶蘇粉嫩,年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微微探身,一雙閃耀靈動的眼睛打量片刻,才怯生生地走了進來。
聽到動靜,女伎們紛紛停止嘻聲,好奇猜測這又是哪個小姐的侍兒,卻是沒有印象。
眼波流動,如水如霧,受到眾人矚目,小女孩似有些手足無措,精緻俏臉浮出一抹微紅,畫眉秀黛,唇如柔水,秀麗如春日紛雨,今人驚歎,好個小美人兒,不出幾年,怕又是一個傾城絕色。
“小姑娘有何事情?”宋祁溫和笑道。
“這位就是小宋學士,你是哪位小姐門下,怎麼從未見過?”立即有人打斷道,果然又是一個競爭者,侍兒都如此秀美,可知其主秀色,畢竟很少有人能容忍僕勝於主的判情。
“小宋學士?”小女孩似乎有些莫明其妙,糯柔柔說道:“可是小姐吩咐茹兒來找個叫楚公子的。說是故人相逢,請他前去小聚
和煦笑容微滯,宋祁沒好氣說道:“景純,人是找你的。
景純,聽起來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幾個女伎蹙眉微思,楚質卻是十分驚訝,望著小女孩,疑惑道:“這裡只有我姓楚,但在此地卻沒有相識的小姐,莫不是尋錯人了吧。”
“應該不會。小女孩偏頭端詳片刻,明麗笑容綻放,十分肯定點頭:“是楚公子沒錯,茹兒在小姐房裡見過你的畫像
“小子,都到了畫影顧盼的地步了,居然還在裝痴扮愣。”宋祁笑罵道:“美人相約,豈能錯過小快些去吧,不要負了我輩多情之名。”
你不是多情,而是濫情,楚質心中腹誹。在宋祁與呂夏卿嬉笑聲中,起身告退,耳中還依稀聽到身後傳來:“宋學士,真是脫身不得,也請填詞一首,以示歉意,”弄了半天。居然還是索詞的,但手段更加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