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盞注入茶湯,卻發現他目光迷離。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案,似乎在沉思,不由順口說道:“公子像是有什麼心事。”
嗯,楚質回過神來,也沒有諱言。直接說道:“還不是李明達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十多天了,連個人影都沒見,也不知道那些衙役是否在翫忽職守,隨意敷衍。”
這事在杭州城中已經沸沸揚揚,也不是什麼秘聞,況且,身在縣衙之中,長貴也清楚其中的內幕,明白楚質保是隨意說說而已,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聆聽。
果然,又聽楚質說道:“不過。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只是暗中調查。不得公開身份,有些地方確實有些不好進出尋查。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肉搜尋的巨大威力更是不容質疑的,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發現不了李明達的蹤跡。原因只能有兩個,一是李明達已經逃離杭州,二是藏身於杭州某處秘密的地方。
兩個可能,楚質傾向於第二個,然而,無論藏身於可處,總是離不開吃喝拉撒,就算早有準備,衣食無憂。選擇留下,必有所圖,肯定要打聽訊息才好行動,這樣,肯定會有一線妹絲馬跡暴露出來。
可是卻偏偏沒有發現,這又說明了兩個問題,衙役們都是吃乾飯的。欺負下老百姓還可以,真要做戳比甲,就無能為力;要麼是,有人為其通風報信,經過再三的揣測、反覆的辯證,最後,楚質……暈了。
要知道他可不是福爾摩斯,沒有充足的資訊,推斷出的結論不僅別人懷疑,連楚質自己也不能確信。反而因為結論太多,到把自己繞糊塗了。
揉了揉額頭,楚質嘆道:“看來還是太守提醒得是,我太執著了。”
搖了搖頭,楚質無奈微嘆。他何嘗不明白,李明達久不現身在某種程度上,也給自己帶著難言的心理壓力,這樣自己嚇自己,若是心理素質不硬,說不定會承受不住,讓李明達知道了,他肯定會心中歡暢之極。
然而,就算在范仲淹的提醒下明白了自己的心態,但楚質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總是感婷心裡有根刺在,如蛟在喉,不除不快。
就在楚質述說的時候,太陽漸漸浮於高空,懸掛照耀,卻沒有絲毫的暖意,反而予人冰涼的感覺,然而。當光芒映在濃濃的霧氣上,兩者卻發生了急促的消融反應,須臾之間。霧氣卻是淡薄了幾分。
固然還有點朦朧,但隱約能望見周邊的湖面,在長貴的提醒下,楚質走出狹小的蓬艙,再次走到舟頭。仔細打量起來,這一帶湖面清碧。驕陽當空斜照,透過薄霧投射入水面,浮光躍金,眩目耀眼。
就在楚質俯身撩水探試著湖面的深厚程度時,一艘長五丈、寬十尺的中等帆船在晨風的拂動下,輕快的湖面穿梭,與扁舟擦邊而過,蕩起的波浪使得小舟搖晃沒把楚質晃落湖中,幸好他反應靈敏,雙手牢抓舟身邊沿,這才逃過一劫。
旁邊的長貴嚇了跳,未等小舟平靜下來。連忙上前攙扶楚質,見他沒事,才鬆了口氣,腦袋一偏。看著漸漸遠去的帆船,張口就要斥喝。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眼睛半眯。有些不確定說道:“公子你看。那邊的可是沈家聳子。”
“睿達?”楚質站穩,極目張望。只見幟船邊上站著一人,頭帶綸巾。手執紙扇,一身純淨的白色衣衫似比冬雪還要潔白,在風中獵獵飄揚,更有幾分丰神如玉的風韻。可惜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的相貌。不過身形確實很像沈遼。
觀望了片玄,楚質肯定說道:“帆船懸掛著沈家的旗幟,應該是他沒錯。”
同時,心裡也有點迷惑,這個時候。沈遼應該待在家裡才對,雖說逝去的是沈括的父親,他的宗族長輩。按禮用不著守考三年,但是三月守期未滿,沒事的話,也不能亂跑啊。畢竟身為小輩,也要盡份心意。
長貴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