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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我橫劍直揮,劍刃所劃過之處帶起猩紅的濃霧。滾燙的血四下飛濺,殘斷的肢體和血肉從空中落下。然而越來越多的偽裝者,還沒有妖變的,正在妖變的,已經妖變的,依舊向我湧過來。

他們不知道恐懼,不會退縮。好像它們生命的全部意義就是向我撲過來,然後死在我的劍下一樣。我竭盡全力地揮舞著大劍,將一個又一個偽裝者斬殺在劍下。但是敵人無窮無盡。

是啊,十五萬個呢。我的心裡在苦笑。幾百米的距離說起來簡單,但是在這種狀況下,我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四面八方都是蜂擁而至的尖牙和利爪。

難道,我能夠殺光全部的偽裝者麼?一個偽裝者不算什麼,十個也不算什麼,一百個我也殺掉過。

一千個呢?一萬個呢?

細微的傷害和疲勞一點一點的積累,我能夠在這片血肉與利齒的海洋之中堅持多久?

當然,這時我不會去想這些,我只是不停地揮劍,機械地揮劍。劍光變成一堵牆,把我和偽裝者們隔開。我必須不停地移動自己的位置,不然很快我就會被死去的偽裝者埋起來。問題是,這種時候我根本無法判斷方向。

後來知道,當時確是發生了最糟糕的情況。我離城堡越來越遠,越來越深入偽裝者的陣地中心。

我終於明白卡贊為何那樣想要得回自己的軀體了。他必須以活人的身份聚集起一支軍隊才能和奧茲瑪對抗。除非是巴卡爾那樣的不死之身,否則無論多強的人都不可能獨自戰勝如此之多的敵人。

力量似乎仍舊無窮無盡地從體內湧出來,但是些微的疲憊卻在慢慢的積攢。無論我將大劍揮舞的多快,總會有一點點疏漏的地方。在這些一閃即逝的空隙裡,偽裝者們的利齒和爪子可以觸到我。雖然它們全部被我斬殺,然而臨死之前,它們會用最後一口氣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傷口,一條淺淺的劃痕,一道微不足道的擦傷。這些傷害無足輕重,但是它們會累積起來,越來越多,直到我能感覺到痛苦,直到我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

我不知道我在一片偽裝者的海洋中戰鬥了多久。肌肉開始痠痛,關節的轉動開始滯澀,我開始感覺到手中巨劍的重量,重量越來越清晰。或許我在這片戰場上只經過了短短的片刻,然而每一個瞬間我都要同時對付五六個敵人。這種強度的戰鬥會迅速抽乾我的體力。黑暗騎士當然比偽裝者更強,但是提亞馬特只有一個。而現在我的敵人沒有窮盡。

索德羅斯曾經告訴我,儘量不要陷入以少敵多的狀況中。

“連續拍死一百隻蒼蠅,也會叫人手腕痠痛。”他說:“劍術本來就是一對一的。就算你再強,你也不可能一個人對抗整個軍隊。”

見鬼,我他媽現在正在一個人對抗整個軍隊,而且還是偽裝者的軍隊。

兩隻妖變後的偽裝者從正前方一左一右地向我飛撲過來。劍光一閃之間,沾滿了血跡的長劍已經劈進左側偽裝者的脖子裡。偽裝者張開大嘴,血從嘴巴里大股大股地湧出來,但是它的爪子也搭上了我的劍鋒。我稍微費了點力氣才砍掉它的頭,這時右邊那傢伙已經撲到了我身前。儘管我已經回劍,但是捱上一下恐怕是免不掉了。

但是我沒有。一道黑色的弧光從它背後繞過來,勾住它的胸口,輕鬆地沒進它的胸膛。偽裝者嗚咽了一聲,從胸口處裂成兩段。它倒下去,一腔黑血濺在我腳下。一個高大的身影攔在我身前。

“阿甘佐先生。你走錯了方向。”

尼爾隆巴斯變了。

上一次分手時,他還只是個少年。而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名健壯的青年人。他變高了,聲音也變得低沉。

我所指的變化不是這些。

以前,他總是很開心的樣子,總是在笑。現在他也在笑,然而雙眼中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