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地面上你進我退的相互試探,然後兩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兩道身影幾乎淹沒在了劍光之中。
沒有劍刃相擊的聲響,沒有劍鋒破空的呼嘯。滿室的劍光令人睜目如盲。我、列特和那年輕人都被迫退到了房間的角落中躲避。一灰一紫一金黃三道劍光游龍般盤旋飛舞,劍氣縱橫間,牆壁上的畫像紛紛破碎,蝴蝶一樣的碎片被風壓卷進劍光中,化作細密的飛灰。
堅厚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一道又一道深深的劍痕,腳下的地毯早已碎成了破爛不堪的布條。溫暖的夏夜彷彿變成了凜冽的寒冬,劍氣如同透骨的朔風般無孔不入。這還是索德羅斯和皇帝盡力收束了鬥劍的範圍,否則我們三個傢伙早已死在劍下,連骨頭都被絞成渣滓。
以我當時的眼力,根本看不清什麼。只是劍光的顏色還能勉強分辨。
只看得到劍光,索德羅斯和皇帝身形在劍光中只是忽隱忽現的朦朧灰影。
一開始,三種顏色的劍光大致相當,因為皇帝用的是雙劍,所以可以想象是皇帝的劍勢佔據了優勢。有那麼一小會兒,金色的劍光被壓制得幾乎看不出來。但是索德羅斯的劍術極為堅韌,慢慢地抵住了皇帝的攻勢,金色的劍光逐漸佔據了一半左右。然而紫灰兩道光芒卻慢慢透出金光的包圍,金光隨即跟上,盤住皇帝的雙劍。最後,金色的劍光終於將皇帝的雙劍劍光壓住,然而卻一時難以取勝。皇帝的劍勢左突右衝,索德羅斯似乎難以徹底封住皇帝的劍術。
我的心提到了喉嚨。列特的生死,甚至我自己的生死都已經被置之腦後。我已經完全被這皇帝和索德羅斯的決鬥所吸引。這是一個劍士一生中夢寐以求的決鬥,只要看過一次,就算不負此生了。
猛然間,三種顏色的劍光中,又多出了一種色彩。
紅色。
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到的臉上。是血。
劍光一暗,索德羅斯和皇帝的身影再度清晰起來。索德羅斯急退,猛然一揮手,竟然將光劍向皇帝擲了過去。
皇帝兩劍一揮,將金色的光劍擊偏。而在這短短的一彈指間,索德羅斯抓住自己長袍的衣襟一扯,隨即旋身一抖,一片光華眩目中,那寬敞的長袍下竟然飛出二三十把長短形狀各異的武器來!
這些武器加在一起怕有近百斤重,索德羅斯帶著這一身零碎,身法竟然還可以那麼快!
現在他丟擲了這些東西,身法自然更快!
短短的一瞬間中,我只來得及看出那些武器裡似乎有幾把短劍,還有長劍和太刀,似乎還有一柄戰錘。
我也只來得及看到這些。
這些武器似乎並不是射向皇帝的,速度也不是很快。然而索德羅斯的速度就極快了。他向前急衝中,順手拔起剛才自己插在地上的那把血色長刀,一刀斬向皇帝,皇帝兩劍一欄擋下這一擊,索德羅斯已經放開了刀柄,凌空躍起,抓起還沒有來得及落地的一柄短劍,反身再斬。皇帝又擋開了這一劍。然而索德羅斯的身影已經到了牆邊,抽出了插在牆壁裡的逸龍劍,一劍橫揮過去。皇帝這次只來得及單手回劍相格。光劍與大劍相交之時,索德羅斯已經抄起了一柄戰錘。他的身法迅如閃電,不斷地用自己丟擲的武器攻向皇帝。皇帝一開始還來得及格擋,然而數次之後,隨著索德羅斯的速度越來越快,皇帝已經無法抵擋這*般的攻勢了。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半次呼吸之間。
然後,結束了。
索德羅斯和皇帝相對而立,皇帝的身邊散落滿了各種刀劍武器。
兩個人的身上都在流血。索德羅斯的長袍下是一件月白的套頭襯衣,左肋下已經被鮮血染紅。
皇帝要狼狽的多,他的長袍已經變成了碎片,全身至少有十餘處傷口在往外噴血。
兩個人都在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