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眾位大臣便已早早等候在龍澤殿中,看著左側永安侯身後那空閒的兩處位置,眾人便忍不住微微嘆息,交頭接耳的輕聲說著什麼,眼中竟是憂色。
據說自張侍中和劉太僕兩位大人被殺之後,又有幾名官員被殺,據說都是永安侯身邊之人。
“皇上駕到——”從偏殿裡緩緩走出太監常喜,高聲唱諾道。
而隨即而至的便是祈帝,他眼中已不見幾月前的堅毅,透著一種憔悴與悲涼,甫一上殿,便見眾臣們跪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玉曦則隱在偏殿處,不動聲色的觀察殿上的場景,她作為宮令御侍,本不該出現在此,然而一想到昨日發生的暗殺,玉曦便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替祈帝排憂解難,這更是她作為皇上身邊的女官的本分之事。
祈帝坐於鑲金蟠龍椅上,一身明黃襲身,冠冕上的珠簾輕搖,沉聲說道:“眾愛卿可有事上奏?”
祈帝話音方落,便見站在最前方的永安侯提步朝前一邁,雙手抱拳說道:“皇上,臣有要事請奏,昨日張侍中和劉太僕暗殺一事,臣已查出真兇!”
作者有話要說:
☆、暗湧之宮(二)
永安侯肅然說道,殿中眾人面面相覷,無不凜然,一時間竟也無人答話。
朝中兩位大臣遇刺之事,宮中宮外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沒想到不過一日的時間便被永安侯查得真兇,著實令人斐然。
而站在另一側的獨孤燁和寧君煥皆是冷然一笑,不知道這老狐狸如今又在打什麼主意。
於是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便聽祈帝問道:“不知愛卿所說的真兇是何人?”
永安侯依舊不假言辭,道:“臣不敢妄言,昨日早朝後,臣本好意邀幾位大臣到府中一聚,沒想到剛一出府便遇到了此等事情,微臣倍感痛心,將那射入兩位大人轎中的短箭拿來細查之後,竟發現那短箭末梢竟刻有一個‘燁’字,況且這宮中何人不知,兩位大人皆與臣交好,如今證據確鑿,還請皇上替兩位大人做主!”
永安侯此番話說得言辭鑿鑿,句句中皆帶有痛心和悲憤,然而聽到眾人耳中皆是一驚,眾人皆知太子一黨與永安侯兩股勢力相爭多年來從未停歇過,然而再如何爭論不休,卻都是暗地裡的話,從未像如今這般明目張膽的在朝堂上明爭暗鬥過,而此時又關係著兩位大臣的性命,自是棘手。
眾人自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皆是閉口不言,而站在另一側的獨孤燁卻是仰頭笑了起來,冷聲說道:“這朝中何人不知,本宮多年來手中皆無一兵一卒,又何來的短箭去暗殺兩位大人?本宮只請侯爺莫要在此含血噴人,是清是白,侯爺心裡自是清楚,還望父皇明察!”
“不錯,這一點朕可以替太子做主,恐怕此中有誤會,愛卿斷不能如此便下定論。”
祈帝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此事竟又牽扯到永安侯和太子兩人,著實令人頭疼。
而站在偏殿處的玉曦白皙的面容似也微含愁雲,聽永安侯這片面之詞實在難以確認真兇,然而此事又牽扯繁多,一時之間倒也難以定奪。
聽到獨孤燁的話後,永安侯眸中精光一閃,說道:“那若是太子私下養兵,本侯也未必知曉。”
“你——”獨孤燁劍眉倒豎,眸中頓現怒氣,“本宮最後提醒侯爺一句,凡事講究證據,只怕此事又是哪個無恥小人想栽贓嫁禍本宮。”
說完,寧君煥亦上前說道:“照侯爺此番話說來,侯爺麾下幾千精兵,箭數想必也是十分了得。”
“哼兩位大人與本侯交情頗深,本侯自是要為他們主持公道。”
永安侯仍是不肯放棄的說道,而永安侯一黨的幾位大臣亦是齊聲說道:“為兩位大人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