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咸豐皇帝冷笑聲。又抬眼看了看杏貞。雙手放在肚子上。他問道:“這件事兒。你怎麼看?”
杏貞垂著。忙慌張地說道:“回皇上地話。臣妾見了這張摺子。慌張地要命。臣妾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恐怕。是難以勝任……”
“女人怎麼了?行了。說這些也沒用。軍機處有什麼意見?”咸豐皇帝搶白地問道。
“軍機處在摺子下面寫意見是。應迅速派遣江北大營。火速鎮壓。另外。有訊息說。長毛賊地下一步計劃。是北伐和西征。”杏貞說道。
咸豐皇帝冷笑了兩聲。問道:“派遣江北大營地主意是奕欣想地吧?哼。我就知道。他始終不是和我一條心。聽好了。你回到。讓江北大營固守陣地。以阻擋太平軍北伐。另外。曾國藩不是一直想要上前線嗎?是時候。讓他地湘軍露露臉了!”
“是……”杏貞回答到。咸豐皇帝冷笑了幾聲。扯過一條枕頭。壓在手臂地低下。合上了眼睛。誰也看不出來。他究竟是睡著了。還是在想著什麼事情。
奕欣躲在書房裡,《孫子兵法》開啟了攤放在書桌上,一副手繪的地圖掛在書房的牆上,奕欣死死地盯著地圖,他抿著嘴,攥著拳頭。
咸豐皇帝的摺子他收到了,橫豎只是防守。難道,他不知道,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這句話嗎?要曾國藩去衝鋒陷陣,無非,是想讓湘軍與太平軍廝殺,他坐收漁翁之利。簡直就是糊塗!到了這個時候,不以國家社稷為重,反而在那裡鬥心眼耍心機。
若只是對付小股的農民軍,這種做法無可厚非。既儲存了自己的勢力,又消滅了兩個心頭的隱患,雖是一石二鳥之計,但也要分什麼時候用。
眼下,若真與洋人鬧翻了,太平天國是首要的隱患。如果此刻不將其除掉,又有什麼能力去抵抗洋人呢?說到底,太平軍就是後院養的一隻狼,現在不除掉它,日後,它會趁其不備咬上主人一口。到時候,會動搖大清江山地根基。
有訊息說,洋人竟也想和太平天國的人接觸接觸,這表示什麼?洋人想和太平軍聯手!甭管怎麼說,洋人的野心不小,想要一下子吃掉大清朝。
正當奕欣為當前的局勢所擔憂時,蘭貞和丫頭走了進來,蘭貞笑了笑,說道:“王爺累了吧?今兒,我親手幫王爺煮了銀耳湯,王爺嚐嚐,看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說著,蘭貞從丫鬟的手中端過燙。“放那兒吧。”奕欣說道。
蘭貞笑了笑,說道:“王爺,若不趁熱吃,一會冷了就不好吃
奕欣依舊背對著蘭貞,伸手摸
,蘭貞知道,他是不願意在說下去了。只好將湯子上,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走了。
自從新婚以來,她幾乎見不到奕欣。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不在家。回來了,也不過是一頭鑽進書。她有一肚子地話想要和他說,甭管是什麼話,只要他想聽,她什麼都想對他說。
可是,壞就壞在,他根本不想聽。就是連看也懶得看她一眼。做別人的妻子到了這個份兒上,也真是夠悲哀的。
蘭貞不管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她只想讓他明白,她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對他好。可是,他就是連說話地機會也不給她。
到了這裡,能懂她的人看來只剩下自己地丫頭。這裡的下人對她畢恭畢敬地,也只是畢恭畢敬,客套的讓人覺得生疏。從管家阿福到為馬地小廝,見到她臉上都堆滿了笑容。她並不願意這樣,她想和他們說幾句話,打聽打聽六王爺究竟喜歡什麼。
可是,每當問道個問題的時候,下人們就會說,看不出王爺喜歡什麼,他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喜歡那個,誰也不定。
雖責問過幾次,但得到的過也就是這樣的答案。她哪裡,知道,下人心裡早就將她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