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離家出走。一起去大周,看看仲文兄這皇帝當得舒心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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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十五年八月初八,蘇白芷大婚。
大婚之日,十里紅毯綿延,紅毯兩側奇異地擺滿了一球又一球的綠色刺兒頭。直到新娘下了轎子,兩側圍觀的人才驚訝地發現,新娘的身上竟是散發出醉人的花香。微風徐徐,那花香便隨風飄散四處,迷人地讓人不能自拔。
新娘邊走,便有人往她身上灑下各色花瓣,當真的是步步生香,步步生花,宛如仙女一般。
沈君山就站在人群中,看臺階盡頭,韓壽帶著笑意,面上略帶著緊張。直到接過蘇白芷的手,他方才舒了口氣,低低地不知同蘇白芷說了什麼,蘇白芷赧然一笑,略略低了頭。鳳冠下,風一吹,隱隱地能見到蘇白芷如玉的面龐,美得驚人。
那一年,他被母親逼著去迎娶嫂子進門時,他也是這般,心不甘情不願地換上了喜服,那時的婚禮極為低調,可他卻在一個女子身上看到了她對未來的期許。
倘若,倘若那場真是他的婚禮,如今,是不是有很大的不同。
沈君山怔神了片刻,方才察覺自己又開始神遊了,不由地輕笑。
沈之宸曳了曳他的衣角,沈君山低了頭,聽他奶聲奶氣地說:“二叔,你看姨娘,真像是仙女。”
沈君山揉了揉他的頭,“嗯。”
沈之宸仰著頭,見自家的二叔不知道為何,眼睛似乎紅了,又拽著他的手問道:“二叔,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沈君山揉了眼睛,笑道:“入秋了便起風,風大,迷了二叔的眼睛。”
“哦。”小小的沈之宸不知道為何,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難過。可分明這場景極為熱鬧,二叔臉上也是掛著笑的,只得揉了揉肚子說:“二叔,宸兒肚子餓了。”
“好。”沈君山笑著牽起他的手道,“二叔帶你去吃姨娘的喜宴。”
一抬眼,蘇白芷隨著韓壽漸行漸遠,她永遠不會知道,這嫁衣上的香,是他費了四年時光,蒐集了天南地北的奇異香料調製而成。當時他便想著,若是有朝一日秋兒能復活,他會將這香用在她的嫁衣上,將那日的喜慶永永遠遠地留住。
幸好,縱然此刻,她身旁的不是他,可這香卻用上了。他餘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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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白芷成婚後,反倒比婚前還更忙。對內做好當家主母,對外做好御香坊的東家,時不時,應太后之約前去促膝長談。
到隔年時,京師裡第二家瑞昌香料行正式開了頁,不偏不倚,正是開在金玉滿堂隔壁。於是,一場買玉贈香,買香贈玉的活動徹底拉開了序幕。
忙的正熱火時,從朝中傳來訊息,說是大周特地派了香使來大齊,想同大齊的調香師比試比試,做為御香坊坊主的蘇白芷毫無意外,成為大齊調香師的代表。
上一回斗香傷筋又動骨,險些將小命都搭進去了,嚴格說起來,能贏不止靠實力,還靠了運氣。幸好這一年同沈君山偶爾斗香,這調香的功夫漸漸長了許多,可這心裡還是沒有底氣,若是這回敗了,丟的可不是瑞昌的臉,而是整個大齊的。
自接到訊息之後,蘇白芷便潛心調香,沈君山成了她最好的軍師。在許多時候,只稍一個眼神,沈君山便知應做什麼,二人有了極好的默契。
每日裡忙到深夜,韓壽見了便格外心疼,每夜讓小廚房熬了雞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