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試試不就曉得了?咋地這麼想男人呀,該不是嫩家男人不中用了吧?哼!俺管教俺自己媳婦,管嫩他孃的屁事,狗拿耗子淨管歪事兒,吃飽了閒的蛋疼吧?!”
胡建國媳婦聽到自家男人屋裡屋外都這般模樣,想到這些年來在胡家操持忙碌,最終竟連婆家人的半分憐惜都沒換來。都說人心是肉長的,這十七八年了,就是石頭也該捂熱了吧?怎地胡家人都個個如此做派?若不是還有眼前這倆個娃,實在叫人放不下,真真恨不得一刀上去剁了那姓胡的,自己便是去吃牢飯也是願意的。
外面還在對罵,胡家大女兒胡曉月看不下去了,操起門口的拖把便衝她爹打去,“俺讓你折騰俺媽,俺讓你折騰俺媽!”幾拖把下去,倒真真將那胡建國給打老實了。
卻原來這胡建國也是個怪脾氣,多年癩子習性不改,好吃懶做不說,吃喝嫖賭皆沾,偏偏最寵自家大姑娘。當年胡曉月在學校的學習成績也不算差,只因著她說了不愛上學,胡建國頂著媳婦的唸叨、班主任上門勸道,愣是按著自家姑娘的意願,花了好幾千塊錢將人給送到了市護校。這會子也是,胡家大姑娘揮著拖把打過來,胡建國連動都不敢動,直直地站在那兒任自家閨女打夠了消氣兒,還不住勸姑娘小心腰腿別滑倒。
真真是應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有了胡家大姑娘出馬,胡建國立馬老實地上樓給媳婦道歉了,當晚還勸著姊妹倆回去,自己在那兒守起夜來。
胡家安靜了,可胡建國媳婦的病卻並沒有因著這份消停有所好轉。初三那天按著風俗吃完餃子送完老祖宗,胡建國媳婦只吃完兩個餃子說了句困了想眯會兒,這一眯便再也沒醒來。
外面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地響,再響也響不過病房裡那撕心裂肺的哭聲。
初四日胡家在鎮上直接將人送到火化場,下午父女三人便抱著小骨灰盒跟著靈車回了村裡。嗩吶吹出來的《鳳凰西行》高亢、綿延,那如訴如泣地傷感仿若去了的那人心中未發洩出的怨憤般,顫靈靈、哀兮兮地飄蕩在丁槐村上頭。
本來送紙、磕孝頭的該是兒子,可胡建國媳婦走時不過四十出頭,胡家這支又沒有兒子,捧香酒、拉笤帚的便由胡建民家小子來做。
胡建國自回來便一直窩在家裡的西屋裡,便是埋人,散弔唁,也沒從裡面出來。家裡沒有人顧得上他,也沒人管他。都知道他是個好吃懶做怕死的,就是再難受,再愧疚,也捨不得給自己脖子抹一刀。
直至正月十五過去,村裡人才見著胡建國開著三輪車,去村西頭拾掇黃了多日的大棚。而這時的他,除了鬍子亂了些,眼睛灰呆了些,倒也沒看出什麼不妥。
☆、秋柿子
作者有話要說: 深秋的陽光早沒了夏日的濃烈,不過幾絲光亮照在佈滿白霜的葉子上,橘紅的果子掛在枝頭,圓圓的、扁扁的,細看那高枝上熟得最透的那顆,竟被貪嘴的鳥兒啄了幾處傷痕……——秋柿子
這一年倒著實是個不平年。
除了胡建國家,其他幾家種大棚倒都掙了千八百塊錢,雖沒種果園來得多,可畢竟不過半畝地的地方,又是在農閒時的冬日,便是出門打個小工掙零花,也掙不了這麼多。況且,還有個黃瓜早下來,悶頭髮大財的林民家。
這一次下來,倒引得不少村人起了種大棚的心思。
不過也因著去年上棚的指標沒有達標,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這一年的村長換屆,毫無懸念地,解建斌便被劉國立給替了下來。不少人嘮嗑時笑道,可惜瞭解建斌媳婦白送的這麼多鞋墊子了。
眾人皆笑,也是,剛還是投票那會兒,解建斌媳婦見天兒晚上往各家去跑。他們家雖然開著個商店,貨架上擺著的小件衣物、掛件、洗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