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聿也不是日日都能來,忙得厲害時,陸清悅是見不到他的。
這樣也好,畢竟她也擔心自己和燕聿待得越久,會越陷越深。
天冷了,陸清悅就不願意動了,但蘭嫿託人捎了口信來。
一聽到蘭嫿懷了身孕,她立馬換了衣裳前去宋府。
陸清悅隨著丫鬟進去時,蘭嫿正在納小鞋子,她的手上的動作未停。
“悅兒來啦,自己坐吧。”
陸清悅解下了身上的毛氅,走到爐邊暖了暖手。
蘭嫿看她:“怕冷怎麼不帶湯婆子出來?”
她輕輕搓了搓手背:“想著你這裡有,我何必再拿來。”
蘭嫿無奈一笑:“十芝,去拿個湯婆子來。”
十芝:“哎。”
陸清悅坐到了蘭嫿的身邊:“什麼時候診出來的?”
蘭嫿:“前幾日,無端端反胃,請了大夫才知道是懷了身孕。”
陸清悅拿起小筐子裡的小線團:“那這麼快就給孩子納起鞋子了?”
蘭嫿停下手裡的動作,雙手垂到膝蓋上。
“這不是閒著無事做麼,自從知道我懷有身份後,這也不讓做,那也不讓做的。”
“那我就只能做這些打發時間了,趁著有空,多納幾雙,日後也好替換著穿。”
陸清悅邊接過十芝遞過來的湯婆子,邊道:“宋大人也不過是太緊張你了。”
“我知道,反正天也冷了,我就索性待在屋裡不出去了。”
陸清悅叮嚀:“但你可仔細些身子和眼睛,別太勞累了。”
“沒事兒,宋大人每日都讓太醫來為我診脈,胎兒與我都健康著呢。”
陸清悅:“那就好,等孩兒出生了,我可要當孩兒的乾孃。”
“好好好,沒人能跟你搶,既然你來了,還有件事要與你說。”
“那個徐還瑤,我去打聽過了,她進宮去了,而且,她很受太后的喜愛。”
陸清悅笑道:“你就別操心我了,她現在不是還沒為難我嗎?”
蘭嫿憂心忡忡:“多防範些也是好的,太后好像還要替她辦個洗塵宴。”
陸清悅打趣:“嗯?宋大人訊息如此靈通?”
蘭嫿瞪她:“你別打岔,跟你說正事呢。”
“行,那什麼時候?”
“快了吧,但應該不會直接說是洗塵宴,大約會想個旁的由頭。”
陸清悅點了點頭,之後,她忽然問起:“這個徐還瑤,是隨了太后娘娘的姓吧?”
蘭嫿壓低聲音:“是的,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徐家本家不是京城人士,門楣不高,又人丁稀薄,出了個徐太后,可不得好好夤緣著。”
“有了徐太后這層關係,徐家這幾年水漲船高,人丁倒也興旺了起來。”
“只是徐太后除了跟她的親妹妹親近外,其他的倒不怎麼來往,而且還不許旁的徐家人到京城裡來。”
陸清悅猜測,燕聿身體有異,太后應是知道的,莫非是怕外戚強盛後亂政?
蘭嫿繼續說:“太后娘娘的親妹妹也只有徐還瑤這麼一個女兒,太后娘娘又那麼疼愛徐還瑤,只怕是要親上加親。”
陸清悅:“你的意思是?”
“陛下不是還未冊妃冊後麼。”
蘭嫿苦惱:“徐還瑤要真當上了貴妃或皇后,難保她不會秋後算賬,對你不利。”
陸清悅語氣平靜:“她要真秋後算賬,我想躲也躲不開,苦惱也無濟於事。”
“不如放寬心,說不準船到橋頭自然直。”說著,她捻了一顆乾果子吃。
蘭嫿責怪道:“你啊,虧人家巴巴地替你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