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在這個區域內自由活動。而犯人們除非有特殊情況,一般是無法涉足到這個區域的。正因如此,該區域的警戒便不如辦公樓群北面的監區那樣嚴密。至少這個區域是不設崗樓和探照燈的,而北面的探照燈光會被辦公樓群遮擋,也無法照射過來。
不過這絕不意味著該區域便是一塊不受監管的自由地帶。雖然沒有高強度的探照燈,但樓群前方的廣場上卻矗立著一溜路燈,徹夜通亮。而巡邏的警衛和值班管教亦會不時來往,隨時有可能撞破發生於此處的異常。
越獄四人對這般狀況早已瞭解得清清楚楚。他們深知:在接下來從下水口轉戰通風口得過程中,眾人不僅要保持極端的靈敏而警覺,良好的運氣成分也必不可少。因為他們此刻藏在地下,對地面上的情形便一無所知。如果就在他們移動井蓋的同時,一隊巡邏警衛正巧從旁邊路過,那他們就只能淪為一群束手待擒的甕中之鱉了。
好在從整個巡邏路線折算下來,這種倒黴事發生的機率並不算大。而此刻夜色已深,值班管教或其他人員也不太可能再外出活動。他們頭頂上的地面應該正是空蕩蕩的,無人打攪。
保險起見,杭文治先把耳朵貼在井蓋內側聽了片刻,感覺外界並無異常,他便低聲說道:“我準備出發了。大家跟緊著點!”
“你確定這裡是監控死角?”平哥有些不放心,又多問了一句。因為空間所限,現在只有他和杭文治兩人在井裡。後面的阿山和杜明強則尚在甬道之中。
“沒問題的——我出來裝貨的時候觀察過。”杭文治一邊說,一邊用雙手頂住井蓋往上撐。平哥連忙說了聲:“慢點!”同時湊過來幫手。他擔心杭文治壓不住力道,那井蓋若被推得過高,落下時難免要發出聲響。
在兩人合力之下,井蓋平穩上移,離開了井口的箍限,隨即又緊貼著地面,緩緩向水平方向移去。路燈的光線從井口折射下來,照出兩人身上汙水淋漓,骯髒不堪。
杭文治把半個腦袋探出井口,先四下觀察了一圈。卻見劭師傅的車正停在西邊二十米開外的地方,之外視線內便沒有什麼值得關注之事。杭文治知道杜明強早已和劭師傅打好招呼,即便後者在車內發現異常也不會聲張。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他果斷地說了聲:“走!”然後便率先鑽出雨水井,貓腰向著樓腳下的通風口躥了過去。
遮住通風口的是一個長方形的鑄鐵柵欄,拆卸起來要比實心的井蓋方便多了。杭文治一人便搞定了這個工作,然後他便匍匐著身體向風口內爬去。爬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身後在推自己,速度明顯加快。不用回頭看,心知是平哥已經跟了過來,在通風口處等待太過危險,於是就幫了自己一把。
杭文治往前方又爬了片刻,隱隱聽見身後的鑄鐵柵欄輕響了一下。他心中一寬,知道通風口已被重新封好,這意味著最後壓陣的杜明強也進入了通風管道內。
在其餘三人看來,前方尚有不少兇險的關口,只有杭文治心裡清楚:他真正的計劃距離成功已是如此之近。如果說此前的那番征程尚且存在著變數,現在既已進了辦公大樓,一切便在他和張海峰的共同掌控之中了!
通風管道雖然狹窄難行,但和汙水橫溢的雨水管道比起來還是要好很多。而且這段路程短得很,不消十分鐘,前方帶路的杭文治已經抵達了管道出口。他卸掉阻攔的隔柵,輕手輕腳地爬出了樓體內部的通風口。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開闊的室內空間,藉著昏暗的吸頂壁燈,可見縱橫的管道和諸多密密實實的大型金屬櫃——正如杭文治的事先設計:他們已經來到了大樓底部的地下管道層。
平哥三人也陸續鑽出通風管道,他們四下裡環顧了一圈,臉上均有欣慰的神色。這一路過來竟如此順利,難道今天真的會成為他們的自由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