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顏呆了一呆,有些不可置信,秦非墨點了她眉心的那點硃砂一下,佯作生氣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大膽?也只有你,敢在朕面前這麼放肆。”
他在意的女人,也就那麼幾個,對錦言,他沒有機會,對呂承歡,她從來體貼溫柔善解人意,絕對不需要他動手,所以,他唯一這麼服務過的人,也只有寧太后。
歡顏頓時就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
她從座位上起來,跳到秦非墨面前,用滿是油光的嘴在他唇上重重“吧唧”了一下,笑得開懷道:“賞你的!”
秦非墨欲繼續,她卻又身手靈巧的一下子躲開,往書案上而去道:“我差點忘了,齊妃娘娘剛剛可是端來了一碗銀耳湯的,專程給皇上您熬的呢!”
她將銀耳湯端了下來,開啟蓋子,立刻便覺得一道香味撲面而來,她頓時滿意極了,瞥了一旁並沒有什麼神色的秦非墨一眼道,“也不知道是熬了幾個時辰,這湯汁收得都稠成糊了。”她說著便取了銀勺,也不顧秦非墨就在一旁,舀了一勺便送到自己嘴裡,砸巴了下嘴巴,眼睛一亮道,“原來銀耳湯也可以這麼好喝,那我都享用了,皇上不介意吧?”
說是這麼說,她卻根本就未取得秦非墨同意,直接便放下勺子,端起碗,嘩啦喝了起來,幾口便喝了個精光,只是喝到底的時候,裡頭似乎有什麼怪味兒,歡顏拿下碗來,對著燭光照了又照,奇怪道:“這地下怎麼有點苦?”
秦非墨一聽,頓時便笑了道:“那是因為,裡頭加了補藥。”
“補藥?”歡顏眨了眨眼睛,再看,有些負氣道,“我怎麼沒嚐出來?”
她好歹也學了半年醫了,怎麼是什麼藥味兒都嘗不出來呢?
帶著困惑,她看向秦非墨,盼著他解答,秦非墨卻淡笑不語,只是將剔除魚刺的魚肉放到她身前的碟子裡道:“湯喝完了,這下心滿意足了吧?快吃吧。”
歡顏的眸色裡頓時又閃過一抹狡黠,也是,她把湯喝光的動作,看似做得極其任性,實在是太顯眼了一些,也難怪秦非墨笑話了。
她嘴巴一瞥道:“我可不是吃醋,實在是這齊妃的湯太好喝了些,所以才一時沒忍住,沒給你留。”
“朕又沒說你吃醋。”
歡顏臉色一僵,頓時找不出話來,氣呼呼將魚肉送進嘴裡,她忽而就哎呀一聲,臉色都變了,指著秦非墨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秦非墨見狀,臉色也變了,“有刺?”
歡顏連連點頭,眼淚都出來了:“醋……醋……”
秦非墨聞言,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取了醋倒進一旁的碗裡,端過來遞給歡顏,卻沒想到,歡顏眼淚飆飛地看著他使勁搖頭:“酸……你先喝一口……”
秦非墨沒辦法,只好端起醋來,自己喝了一口,那味道,實在是……酸得慌。
等他放下碗來,要遞給歡顏的時候,卻發現她原本擰成一團的臉徹底舒展開了,而且笑得十分眉飛色舞,得瑟道:“被耍了吧?誰讓你說我吃醋,讓你也吃一回醋試試!”
秦非墨的臉色,頓時就難看下來。
歡顏發現自己這個玩笑似乎開得過分了些,想了想,她也夾了一塊魚肉,將魚刺剔除乾淨了,放到他面前的碟子裡,道:“真生氣了?那你吃?”
秦非墨不動,只是冷眼瞧著她,歡顏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只好悻悻然將魚肉收了回來道:“好了,我自己吃就是。”
只是,這一口吃下去,她的臉色頓時又變了,秦非墨受了她剛才那一場戲,這會兒,懶得理會她,吃自己的去了,卻沒想到,歡顏的臉立刻就漲得通紅,眼淚嘩啦就落了下來,這會兒,她也顧不得催促秦非墨了,端起他剛剛放下的那點醋便朝嘴裡灌去,咕嚕一聲,臉色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