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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梁澄也聽過血羅漢的名號,只是對當年的腥風血雨不甚清楚,見一念似乎對這一段江湖陳年公案很是關心,不由猜測其間緣由。

結果一念下一刻就毫無預兆地動手了,只見劍花微閃,鬼陀還來不及慘叫,右手手筋就被挑斷。

“你們和血羅漢是什麼關係?”一念將劍抵向鬼陀左手手腕處,又問了一遍,神色淡淡,眼簾微闔,眨也不不眨,無端叫人心驚膽戰。

鬼陀忍不住吸氣,還要做些狡辯掙扎,左手竟然被直接斬斷,飛入雪泥,鮮。血噴射而出的瞬間,一念劍身一振,一道道飛向他們的猩紅又向後濺去,澆了鬼陀滿頭滿臉,襯著鬼陀撕心裂肺的慘叫,形狀分外可怖。

“我真不知道,俠士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梁澄從未見過嚴刑逼供的場面,一時有些不適,移開視線不敢再看,只是他知道此時不是行婦人之仁的時候,於是並未出聲阻止。

又一聲哀嚎傳來,卻虛弱了許多,梁澄聽到一念的聲音無波無瀾,“你所使的輕功,正是血羅漢叛出佛門後獨創的血影鬼步,自他死後,便已失傳,你又是如何練得的,此步法練成後形如鬼影,飄無蹤跡,若非你功力不足,只怕我也抓不住你。”

鬼陀見再也隱瞞不下去,乾脆不再偽裝,“你到底何人?這步法明明做過變動,你又怎麼看得出來,為何你知道得如此清楚?!”

一念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眼瞳裡閃過一抹紅芒,須臾間復又隱去,手腕微轉,劍尖指向鬼陀右腳腳踝,輕聲細語道:“你若再不坦白,待我斬盡你四肢,再廢去功力,你就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廢人了。”

“若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你難道就會放過我?!”

一念露出一抹春風化雨般的笑來,“我不但放過你,還能將你右手手筋接回去。”

“好,我說!”鬼陀不再猶豫,如今他只能賭,賭一念能能言出必行,“血羅漢被屠後,他的三個弟子改名血途、刀塗和火塗,假死隱匿關外,另立宗派。”

“三途宗。”一念開口淡淡道:“原來是三途宗,呵。”

這一聲“呵”聽起來並無和不妥,鬼陀卻生生地打了個冷戰,他嚥了口唾沫後,繼續道:“大弟子血途為宗主,刀塗火塗分列左右護法,我是火塗右護法弟子,善見便是家師在中原方便行事的身份。”

“三途宗立宗十年,於關外逐漸壯大勢力,便想回到中原,然而中原武林排外,為了奪得一席之地,便向四皇子投誠,這明光寺便是三途宗在中原的暗樁。”

這時梁澄開口了,故意輕蔑道:“四皇子如何看得上一個小小的關外勢力?”

“少俠有所不知,火塗手上有控制那些前來求子婦人的手段,透過這些手段又控制了大半個安徽官場,只是是何手段,這我當真不知。”

梁澄心裡的猜測被證實,心裡更是不妙,他壓下體內的不適,對一念示意道:“師兄,元夫人……”

一念會意,從袖囊裡掏出一小瓷瓶,扔下一句“每日一抹”,便和梁澄一起,運起輕功,朝明光寺趕回。

鬼陀接住小瓷瓶,他實在有些不信,世間能有接回手筋的膏藥,只是他已別無他法,只能聽天由命。

要說他對三途宗雖有些感情,但也不至於到了蹈死不悔的地步,對於習武之人,廢去一身武功不亦於要他性命。

當初,他從小生活的村落被突厥燒殺劫掠,為了不餓死在關外,便進了三途宗,同期的許多男童有不少被宗內長老虐。殺至死,好在他資質不錯,被火塗挑去,成了他的弟子,又憑著聰明伶俐,最能表忠心,很快便成了火塗最喜愛的弟子。

好不容易練到這等地步,此番一役,只怕跌入二流,可惡,總有一日他鬼陀要那兩人受盡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