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腰間,道:“師弟若是有興趣,明日我便將圖錄取來。”
“師兄可曾閱過全書?”梁澄轉而問道:“之後的佛偈可曾言中過?”
一念哂笑,“所謂推算預言,所言泛泛,斷句不同,意思也會跟著變化,端看你信不信了。”
梁澄最愛一念這樣智識過人的模樣,聞言笑道:“看來師兄是不信了。”
一念:“慧覺大德佛法高深,眼明心淨,洞察世事,識人斷事的本領自然不下,我想他是看出太祖為人剛烈,這才贈言以戒,而歷朝歷代,天下之事說來不過日月迴圈,週而復始,無論哪朝哪代,把書上的佛偈往上一套,都解釋得通,百世圖錄之謎,不過世人以訛傳訛罷了。”
“好吧好吧,”梁澄揶揄道:“我看師兄分明跳脫三界之外,天下之勢無有不知了。”
“不敢不敢,”一念捏著梁澄下巴,故作輕佻道:“師弟尚在此間,師兄哪捨得這紅塵萬丈,何況……許多事師弟還不曾陪我做過……”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梁澄總覺得一念笑得頗為意味深長,話裡有話,他不敢深想,一邊往一念身上擦拭,一邊道:“明日還要早朝,別磨蹭了。”
說到早朝,一念不由想起宮變之後第二日韓斟意質問他的情景。
“主上難道沒有任何解釋嗎?為什麼李度秋會出現?!”
一念當時直接用說服修漱心的那一套說辭來回答韓斟意,韓斟意似是有些無法接受,臉色壓抑到微微扭曲,“主上不願復位,可是因為梁澄?!”
一念皺眉,冷聲道:“陛下的名諱你怎敢直呼?”
韓斟意似是被一念的氣勢震懾到,低下頭來,道:“屬下知錯,只是屬下心中不解!”
一念冷笑:“一個膽敢質疑揣測主上決定的屬下,本尊可不敢要。罷了,陛下登基大典後,便會恢復韓家門楣,本尊承諾之事,之後你與不世閣再無瓜葛。”
韓斟意渾身一震,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通道:“主上?!”
見一念眉間一片冷凝,韓斟意指尖抵住掌心,復又垂下頭顱,道:“謝國師……成全。”
師兄?”梁澄見一念忽地不說話,出聲問道》
一念回神,道:“當年韓尚書被冤入獄,舉家被夷,唯留韓小公子一人,後來效忠於我,我當日曾許諾於他,事成之後為韓家雪冤。”
“韓尚書?可是阜陽候韓持章?”梁澄微驚,韓尚書雖然出身勳貴,卻是僖帝文德年間的狀元,文采斐然,一手琴音,冠絕東都,聲名煊赫,門下學生如林,可惜因為替滕王說話,被明元帝所疑,最後一家滅門。
一念點頭,“那人你見過,就是酌思公子。”
“是他,”梁澄想到對方亦是已琴聞名,不由感嘆:“阜陽後一生清明,所幸韓家留有一脈。師兄,你放心,我明日便著刑部翻案,恢復阜陽候爵位。”
“說到這點,展家一案業已了結,百里截黃則愷皆已被斬,展家姑娘再留在你那處私宅,怕是不妥。”
聽完一念的話,梁澄不由有些頭痛,“我原意是要把她送回汝州展家本族,只是……”
“她不願意?”
梁澄點點頭又搖搖頭,嘆道:“她沒見過展家本族,雖然沒有回拒,但是看得出她並不願意,主要是,濟兒讓我把她留下來。”
一念挑眉,笑道:“這是看上展家姑娘了?”
梁澄卻有些憂鬱道:“母后是不會讓濟兒迎娶展小姑娘的,而且,濟兒還小,我看展驍姑娘對濟兒並無其他意思,若讓濟兒繼續下去,只會誤了展小姑娘。”
“你既有打算,那便做罷。”
第77章
新帝即位,改元景佑,寓意天佑大齊,次日朝會,勅降恩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