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子?那明明是曹軍夤夜入宮城,意圖不軌,天子奮起反抗,為亂軍所困,不幸駕崩!”沮授這時候臉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小跑之故,竟是湧上了一絲潮紅之色。加上喘息聲重,便拉著袁尚在靠近宮城城門邊的牆角稍歇,不過畢竟是歷經“大事”,此時說起話來也還有些吃力之感,略頓了頓說道:“而沮授同公子,就是曾蒙天子看顧,被天子留在宮中,親眼得見曹軍一言不和,便令天子龍馭賓天的見證人呢。”
“啊?”聽完沮授這明顯是在睜著眼說瞎話的說辭,袁尚卻是從中慢慢領會到了沮授的用意。在心下稍安之時,也不禁為沮授此番計策的毒辣倒吸一口冷氣。沮授,當真是個狠人啊!為了算計曹操,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只為這個目的,甚至就連剛剛“救”了兩人性命的天子,也是照殺不誤。這讓袁尚一時間當真不知道是該感謝沮授甘為老袁家效死心於此,還是該忌憚這位心狠手辣的曾經河北第一謀士。
“看來剛剛那兩名曹軍將領,當是曹操心腹之輩,一聲呼喝之下,竟是連宿衛宮門的兵士都調走了,豈不正是天助我等!”沮授倒是沒有注意到身後袁尚複雜的目光,喘息了半晌,仔細探查了下宮門的情況。沮授雖然算的上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之輩,可也畢竟比不上武將的體力,加上剛剛心神不穩,奔跑了這許久,此刻也已經是累到了極點。這一陣小歇,總算是將氣息喘勻,身上也恢復了些力氣,宮門的情況也估摸的差不多了,對袁尚說話的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喜意。
“有刺客!有刺客行刺天子!”
“快快關了城門!莫要走了刺客!”
還沒有等袁尚搭腔,身後宮城之內便傳來了讓沮授最想聽到,卻又最擔心聽到的聲響。一聲淒厲的尖叫聲之後,整個宮城之中也彷彿炸開了鍋一般,曹軍兵士的厲喝聲、內宦宮娥的哭叫聲,頓時響徹已經露出幾分魚肚白的天際,緊接著便有如同萬馬攢蹄一般的腳步聲,明顯便是向著宮門之處而來,耳聽得好似馬上就要到兩人棲身之地了。
“公子,快走!”沒想到這些半夜裡被派來打掃“宮室”的兵士,反應速度竟是如此之快。這下連沮授臉上也有了一絲緊張之色,匆匆對袁尚說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根本不用過腦子,袁尚也能想到若是自己兩人落在曹操手裡,會是個什麼下場。不說之前就因為冀州之事,借天子之後,狠狠了坑了曹老闆一手,這回再加上這事,幾乎明擺著就是要陷曹操於死地,曹操若是還能饒的了自己兩人的性命,那才真是太陽從北邊出來呢。
“且先去城東糜家商鋪。”心若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沮授無愧是能在這個君權世道,第一個想到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策,如今又敢拿天子性命行事的狠人。越是在此最為危急之刻,越是冷靜。當下也不猶豫,直接對袁尚說道。
“哦!哦!”袁尚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計較。沮授有主意,聽到心神難穩的袁尚耳中,便是救命稻草,連連點頭稱是道。
也該著袁尚、沮授兩人命不該絕。曹休、曹純兩人奉命而來時,正值凌晨,叫開了宮城城門,才得以進入的。而守衛宮門的曹軍宿衛兵士,卻是奉命沒有將宮門依例緊鎖。這本是曹休、曹純為了堵住劉協的嘴,說出血肆虐緊閉之宮城的話語而留下的後手,卻不料此刻卻是給兩人留下了生門。
“前面兩名宮人,站住!如此清晨,何故在坊間奔跑?”袁尚同沮授終究還是趕在曹休曹純兩人率兵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