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聶大哥也要好自休息,後會……有期……”後會有期?這句給世人說了千遍萬遍的話會否正是他倆私下的心聲?夢的聲音竟有點落寞,像是全因為他說要走,而且她還同時徐徐回首一瞥,可惜,她太慢了,聶風已步出破落的庭園,直向大門走去,她只能目送他修長飄逸的背影。
一隻白鴿速地落到她的指頭上,又在“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她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說話,粉靨當場通紅,低聲對鴿兒說:“什麼?你們也認為……我很襯……他?”聲音之中竟還暗暗帶著點滴驚喜。
“我……怎配得起他?連你們雀鳥們竟然也愛說笑……夢雖在笑罵,惟一顆芳心,想必早已飄到門外,那個“他”的身邊了……惟就在她悵然若失的同時,一個冷硬的老婦聲音突在她身後響起,道:“對了!你怎配得起他?他實在是一個外在內在都很完美的男人……”“完美的東西只可供人欣賞,誰都不配得到他!”“姥姥?夢井沒有訝異於她的神出鬼沒,她只是為自己的話給她聽見而心慌。
“雖然忠言逆耳,但你要好好的記著姥姥這句話了;這個世上最珍貴的,並非高貴情操、偉大愛情、無邊智慧或曠世才華;這些所謂外在美與內在美,到了最後最後,全都不過淪為黃泥下的一灘血汙幻影;一切都無法留下,只有一個字才會千古長存,那就是——”“義!”聶風對夢但言要留在無雙城約十五至三十天,其實也是一句真話。
只因為他對“傾城之戀”依舊渺無頭緒,他還需要時間找出線索。
猶記得,他潛進無雙城的第二個清晨,也即是他遇見小南兄妹之前,曾把一張字條捲成條狀,捆在無雙城市集內其中一棵松樹之上;這本來是他們天下會的探子互通情報的方法;他們把字條捆在市集上不為人注意的地方,便會有人收集情報,也會有人發放情報故聶風甫離夢的居所,便立即趕往市集,回去那棵他曾捆上字的松樹上,方才發覺,他所寫的字條已被取走;然而,那些探子為何沒有留下字條回覆、交待?他很機警,即時已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探子們沒有給他留字回覆,那即是說,他們也許己沒有命回覆他了。
也許,他潛進無雙事的事已被獨孤一方獲悉。
不過聶風並不怕,事實上世上已沒有什麼能令他感到害怕的事情;只是他明白,以後在無雙城內查察須加小心,每次出門皆要非常謹慎,以防有人在後跟蹤。
可惜他縱然萬般小心,更曾暗自回去那座被燒燬了的聖關廟查察,卻依然未能尋出半點蛛絲馬跡;他惟有繼續留下,靜待事態有新的進展。
如是這樣,一日復又一日,他留在無雙城的日子,終於已有十數天了……在這段十數天的期間,聶風已幾乎走遍無雙城每一大小角落,除了——獨孤一方的“無雙府”!聶風並沒暗探無雙府,一來是為了這是獨孤一方的大本營,守衛最為森嚴;不過守衛森嚴其實也不是很大的問題,聶風自信以自己的輕功,即使被發現了猶可來去自如;當然,他沒必要給獨孤一方一個發覺他的機會。
最重要的一點,反而是聶風根本便不認為獨孤一方有任何可疑;若“傾城之戀”真的在無雙府內,獨孤一方早便以之來對付天下會了,又何須與雄霸結盟”所以思前想後,“傾城之戀”,應該不會在無雙府內。
那,它到底在哪兒呢?聶風一直在想。
這段期間,聶風不單在找、在想,而且每天也會去拜訪夢,一來是想看看小南兄妹的傷勢,二來……二來?還有二來?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再去哪裡?或許,小南兄妹的傷勢只是他的藉口……他只知道,夢給他的感覺十分親切。
她十分神秘。
說她神秘,是因為她那高深莫測的醫術,到底從何學來?還有她的姓,她從來都不向聶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