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為──你──鎖──心!”
“一————…”“──定!”
“一定”二字乍出,步驚雲突覺眼前強光一閃,他赫然發現……
自己竟已睡在“天下會”和“雲閣”床上!“嘎……”他全身上下,更滿是冷汗,適才一切,原來只是……
南柯一夢?但那種感覺,卻是無比真實,不像尋常的夢境,也許……
只是一縷芳魂,為記掛他而回來向他報夢,對他傾訴離別後的叮嚀……
又或許……,夢中的那個“她”根本便尚在人間,從未亡故,她只是和他天涯分隔,對他朝夕思念,而他也始終忘不了她那身白衣情影,二人終因為彼此間一種微妙感應,而在……夢裡相會?可是,縱使能與“她”在夢裡相見,步驚雲卻始終記不起她的名字!坦白說,如今的他,腦海仍是一片混飩迷糊,他只記得自己曾與聶風聯手對付一個喚作“神行太保”的人,而且戰情慘烈!當中更好象曾有兩個一青一白的女子為救他而犧牲,但這兩個女子的容貌、名字,甚至戰鬥中的細節,他已忘得一乾二淨!這亦難怪!只因步驚雲在戰神行太保一役中,他曾豁儘自己所有生命,也要逼出摩河無量戰神行大保這魔頭,在過度虛耗元氣及身受重傷下,他又再度失去了對雪緣及神母親的記憶,甚至更記不起自己也和聶風一樣,身懷摩何無量!這之後的故事,便是步驚雲的神智一直陷於迷亂模糊,不知自己在於什麼,他僅依稀記得,自己好象在某座破落的山莊,靜聽過一個關於什麼九天箭神鳳舞的故事。
可是,即使是那個鳳舞的故事,他如今亦已記不起來,此刻的他,恍如一個百劫重生的人,一切都好象有待他重新開始……
然而,可以嗎?他真的可以重新開始?當然──不!即使他如今已無法記起所有前事,甚至又再度記不起“她”的容貌及名字,還有他仍身負部份的摩河無量,但,只要他腦海裡一日還有那條白衣倩形,他一亦會拒絕重新開始!就像適才在夢境之中,他曾矢言一定會為她“鎖心”,從此不再接納任何人,他,一定會──如?言?辦?到!緣於無論那個白衣的“她”如今是死是生,這已是他能為薄命的她,所幹的最後一件事!亦是他送給這個可憐的紅顏,最後的一點幸福!他深信,白衣的她一定還在世上!若她知道在無涯彼方某個暗角,仍有一個被世人視為冰冷無情的男人,甘願為她“鎖心”以待,這,才是一個女子的最大幸福!他要讓她知道,無論她有多麼不可告人的苦衷,而拒絕與他守一起,他亦毫不介懷!他會牢牢鎖著自己的心,直至有日她克服她的困難回來,他的心還會在原地待她!死神,一定會為她──鎖心!只是,即使死神決意鎖心,此刻,又有兩個想開啟他心靡的人來了!就在步驚雲甦醒過來的同一時間,兩個人已推開雲閣的門走了進來,這兩個人,正是──“孔慈”!“聶鳳”!孔慈手裡愛拿著一碗熱氣蒸騰的藥茶,乍見步驚雲已經甦醒,不由大喜過望,歡欣叫道:
“啊……雲……少爺?你……醒過來了?”
“真……好!看來……這些回元藥……真的有效啊……”
原來,曾經一度迷亂的步諒雲,在鳳箭莊聽罷鳳舞與無名的舊事後,不知何故,益發陷於迷亂,且還極度痛苦的呼叫,最後更狂性大發,衝破鳳箭莊的瓦頂而去!幸而普天之下,已沒有多少人的輕功可及聶風,聶鳳很快已追上步驚雲,卻發現那時的他,已經昏倒荒野之上!是死神思念“雪緣”成狂?心力交瘁?還是在戰罷神行太保後,他一直身有暗傷,此時才內傷發作,不支暈厥?聶風不知道,他只知道,步驚雲這一昏,竟昏了──整整半月!甚至他以馬車將步驚雲運回天下會後,步驚雲仍是沉沉未醒!在這段期間,雄霸亦使盡各種方法、任用不少名醫令步驚雲甦醒,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