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細心扇火煎藥。
可惜,此藥最少須連服七日,絕對不能間斷,亦即是說,必須有人在爐火旁耽上七日七夜煎藥,步驚雲方才甦醒有望!聶鳳縱願為步驚雲煎這七日七夜的藥,唯在七日七夜不眠不休下,始終恐防過於疲累而有失,歷此,量理想的辦法,但是有人與他輪流煎藥。
而這個人,亦必須是一個真正關心步驚雲的人……
只因若胡亂找個婢僕相幫,保怕其馬虎塞責,反會誤事。
本來,秦霜亦意與聶鳳分擔,只是雄霸卻突然有重事要秦霜到山下數日,最後,還幸得孔慈“自告奮勇”與聶鳳輪流為步驚雲煎藥。
可是,要長耽在廚內十二時辰待那“藥成出關”,即使是武非輕的聶鳳,亦覺火熱難熬,累不可當,更何況僅從聶風身上學得一些花拳繡腿的──孔慈?孔慈的辛苦可想而知,然而,縱使她每次煎藥疲累不堪,甚至她那頭長髮亦團長期接近爐火而枯於無比,她,還是毫無怨言,只是默默地為她的雲少爺煎藥……
痴痴地……
勢難料到,孔慈對步驚雲的一番關懷情切,卻被甫醒過來的死神恩將仇報……
只是,縱被步驚雲一盆冷水淋頭,孔慈卻始終不怨半句,正如此刻,就連聶風亦感到步驚雲比甦醒前更冷酷無情,孔慈卻還在為步驚雲說話。
“風……少爺,我想……,雲少爺……適才也不想如此,他……可能在昏迷前……
受了很大刺激,才會不想……再與人接近……”
“他……之前不是曾追問你……什麼白衣倩影的事?也許……,他今日……對自己鎖心,亦是因為……思念那個……
白衣倩影的緣故吧?”
孔慈永遠如此溫柔體貼,即使自己受盡委屈,還會為對方盡力編個原因,聶鳳聞言亦不由深深感動,他突然問:
“是……了!孔慈,你既聽雲師兄提及……那個白衣倩影,為何……一點也不好奇?我還以為你會向我追問,究竟那條白衣倩影與雲師兄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孔慈道:
“若風少爺能夠相告,恐怕早已將箇中真相先告訴雲少爺了。風少爺寧願冒著與雲少爺翻臉之險,亦不肯將實情透露,想必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孔慈又怎會……
強你所難”“更何況……,孔慈雖能有幸獲雲少爺選屯照顧他的起居飲食,但畢竟……
仍是天下會一名……低階侍婢,我……
根本……投資格……知道什麼……”
孔慈的聲音愈說愈低,愈說愈是自卑,終至微不可聞,聶鳳看在眼裡,不由更是不忍,突然緊搭她的肩,道:
“孔慈……,在我聶鳳眼中,所有眾生一律平等!”
“我與你及斷浪……在天下會一起長大,我聶風……從未視為你恃婢……”
“我……,早已視你為……親妹子!”
“希望你不要時常自覺低人一等,傷嘆自卑……”
乍聞聶鳳把自己視作親妹子,孔慈陡地鼻於一酸,眼眶一紅。
可是,在天下會的多年歲月,她在受盡待婢主管欺凌下已哭得太多,已不想再在人前落淚。
一來為免令關心自己的人擔心,二來,亦不想再在人前示弱,因此,她最後還是強忍著滿眶熱淚,但聲音仍不免有點咽,道:
“風……少爺,能夠……被你視為……妹子,孔慈……除了感激,也不知……該說什麼……”
聶風溫然一笑,答:
“那就別說了!有些說話,大家心裡明白就是!何必要說出來?”
是的!有些說話,何必要說出來呢?心領神會便是!正如步驚雲心裡的“話”!聶風與孔慈那會想到,步驚雲適才冷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