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鳳聽罷無道狂天這番說話,已無比虛弱的他更呈現無優心,不禁道:
“雲……師兄,將‘火猴血’給我的……那位神秘前輩……曾對我明言,無道狂天一直逼你……上破日峰,其實是……要利用你……得到……無哭,而……無哭……卻是一件……緊繫世間的重要之物,絕不能……落在……無道狂天……手上,所以……”
“他如今……逼你上破日峰……那個什麼……萬載淚泉,無非……也為……同樣目的,你……切不可因急於救我……而讓其得逞,必須……沉著應付,好讓……的救回……
佑心姑娘……同時,亦能阻止其……野心……”
說來說去,聶鳳也知步驚雲今日已非上破日峰會無道狂天不可,他只是唯恐步驚雲會急於救他,以致陣腳大亂,他實在不想成為步僅雲的負累!只因為他本應承雪緣及神母,終其一生,皆會好好照顧步驚雲,如今卻反要步驚雲救他,實在有愧於心……
一旁的秦霜見聶風如此放心不下,此時亦不由道:
“風師弟,雲師弟向來辦事皆有分寸,你實在毋庸為他操心,你還是好好靜心,讓雲師弟為你僅快療傷吧。”
聶風虛弱一笑,緩緩道:
“很……好……”
“那……,我……可以……安心……了……”
說著說著,聶鳳竟徐徐合上上眼睛。
眼見聶風閉目,秦霜不以為意,滿以為他終可安心讓步驚雲療傷,但一直以雙掌抵著聶風背門、為其以氣療傷的步驚雲,此時卻面色一變,摹然又吐出兩個字道:
“不好。”
秦霜為之一愣,問:
“雲師弟,到底發生什麼事?”
步驚雲眉頭輕皺,沉沉道:
“他──”“體內血水快被蒸乾。”
秦霜一驚,連忙察視早已閉上眼睛的聶風,發覺他原來並非在靜心養神,而是昏了過去!再瞧真一點,只見聶風渾身已如火的般熱,臉色卻非火的般紅,反而面均勻血色,顯然正如步驚雲所言,他渾身血水正被體內的“同心蠶毒”燃燒!如此下去,恐怕步驚雲未將無道狂天手上的同心蠶取回來,聶風的血早被燒乾!本來,即使像孔慈般吞下那條同心蠶,亦只會每隔一段時間毒發,飽受火熱煎熬。
但聶風適才卻在身中無道汪天重掌同時,同時中同心蠶毒,在傷上加傷下復再毒發,後果實難以想象……
好一個老謀深算的無道狂天!他不但要步驚雲在日落前抵達破日峰,更以“同心蠶毒”將聶鳳變為步驚雲的負累!如今孔慈服下那瓶“火猴血”後,臉上的火紅已漸褪,想必毒已漸解,只是眼前的聶風,非便極需步驚雲以氣為其療傷,更需他設法為其暫卸體內火熱!可是這樣一來,步驚雲在未上破日峰前,但已因救聶風而心力交瘁,即使他仍能使出“摩河無量”,對無道狂天亦已不足為患!無道狂天這番機心,步驚雲又怎會不清楚明白?只是,看著眼前的聶風快將熱血燒乾而死,看來對一切無動於衷的死神,難道真的仍能無動於衷,見死不救?不!就在秦霜彷徨之際,死神霍地鬥蓬上抖,整個人已縱身而起,冷冷地道:
“要制止熱血燒乾,”“須以水降熱鎮血!?“一里外有條小河,”“我一一一”“很快便取水回來!”
渾無生氣的冷聲中,死神已如一頭巨大的黑色蝙蝠,飛掠而去!只是他語詞雖冷,縱是秦霜,亦感到他的心……
無比火熱!他只是一塊包藏著烈火的冰!是的!如今連秦霜亦記起來了!他們如今身處的這個斷崖雖一片荒蕪,渾無半絲水源,但在他們適才前來的途中,一里之外確有一條小河。
想到這裡,秦霜亦不禁心中驚歎,想不到步驚雲在聶風這個性命垂危的時刻,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