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他們愣了愣,雖然心中微微不願,但還是把箭搭在弓弦上,與扞死鐵騎一起向山坡上射去,只不過故意放水,箭支飛到了半路上便紛紛墜下,真正有用的只有扞死鐵騎的那一千支箭矢。鐵戰也聽到了山坡下拈八魯的下令聲,立刻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其中的含義,一邊吃力的抵擋著箭雨,一邊咒罵著那個不知名的周將軍。
或許是逆風的原因,也或許是鐵戰的實力真的很強,兩輪箭雨過後,他依然毫髮無傷,只是氣力跟不上了,畢竟一百多斤的狼牙棒要舞得跟風一樣,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知道以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抵擋第三輪箭雨,可要是轉身逃離,只怕死得更快,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跑得過戰馬,如今他只有站在山坡上等死。現在對自己的行為並不感到後悔,如果讓他在選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樣做,不過會事先準備得跟家齊全些,不會像這樣提著一根狼牙
過來了。畢竟這是他能夠加入段虎揮下唯一的機會i以後,他們這些年輕的和有戰力的族人就會立刻被長老管制起來,不允許露面,那麼他就要永遠的無名無份待在這個西北苦寒之地了。
拈八魯也看出了鐵戰的狀態,即使自己這邊不在進攻,他也無法擋住扞死鐵騎的強弓,對於這個弟子他是喜愛非常,由於他沒有子女,更是視他如己出,又怎麼忍心看他死得這樣不明不白的。他連忙在周義臣下令第三輪進攻之前,翻身下馬,跪在了周義臣的面前,懇求道:&ldo;周將軍,還請手下留情,這孩子之所以會埋伏在山坡上,肯定是為了想要見段大將軍,好在段大將軍麾下任事。&rdo;見周義臣還是一臉冷漠,他也顧不上族內的醜事,說道:&ldo;當初族長奉大將軍令在族中招募戰士的時候,他就最為踴躍,還發動了一批年輕的戰士,要加入鐵贊輕騎軍,但是因為族中長老們的從中阻撓,才使得他沒有被選入軍,還望周將軍給他一個機會,手下留情。&rdo;
這時那些鐵贊輕騎也都下馬求情道:&ldo;望周將軍能手下留情!&rdo;
&ldo;他有什麼能力值得本將軍自撤將令放其一馬?&rdo;聽到拈八魯的話後,周義臣心中一動,冷然說道。
拈八魯聽出周義臣話音已軟下來,連忙說道:&ldo;鐵戰是我的弟子,他的身手已經遠遠超過了我,是族內的第一巴圖魯,族裡的年輕人也視他為首。此外他召集了族裡的年輕人組建了一支騎兵,經常與遊走在周邊的馬賊對抗,戰力比起我們來都要高出一節,只是經驗稍遜一些,但只需稍微訓練一番,便又可以讓大將軍得一支強軍。&rdo;
&ldo;有這樣的本事!的確算得上一個人才,但是光聽你說,不足以全信。&rdo;周義臣想了想,朝身後一揮手,下令道:&ldo;戰令撤銷,束武!&rdo;
聽到周義臣下令,拈八魯這才送了一口氣,知道這下鐵戰的命保住一半了,正當他為自己弟子感到慶幸的時候,周義臣忽然解下衣甲,掀開衣物,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肚腹就是一刀,抽出匕首時,一股鮮血隨之飆出,飛濺在他的臉上。緊接著周義臣連忙按壓住傷口附近的幾處穴位,止住流血,從自己的副將手中接過藥膏,擦在傷口上,不一會兒傷口便癒合起來。
&ldo;周、周將軍,你這是為何?&rdo;拈八魯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不但他驚呆了,就連周圍的那些鐵贊輕騎也驚呆了,不明白周義成為什麼要刺自己一刀。
周義臣臉上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痛苦之色,一邊用乾淨的帆布包紮傷口,一邊淡然的說道:&ldo;將令是一名將軍的信義和威嚴所在,隨意修改和違背,都是極大的罪,我既然修改了自己的將令,自然要受罰,這一刀只是暫時的,等大軍安頓好了,本將軍會去軍法處,自領處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