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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飯菜,雲平吭吭哧哧地說:“爹,娘,我出去砍點柴,到鎮上賣幾文錢去。”黃慧貞道:“這孩子,剛從大牢裡出來,賣得什麼柴啊?好好在家休息吧,地也暫時不用下,先養好身體,jīng神頭足了,再去也不遲。”
雲連生點起一杆旱菸,“吧嗒吧嗒”地抽著,不多說話。
雲嘯說道:“娘,你就讓哥去吧,要不然,他的心靜不下來。”黃慧貞耳朵一豎,道:“靜不下來?莫非是外頭有了女娃子了?哪個村的?引回來讓娘瞧瞧。”
雲平臉上變得像塊大紅布一樣,道一聲:“八字還沒一撇呢!”便慌不擇路地就跑了。等雲平跑出了村,雲嘯對黃慧貞說:“娘,我也出去一下,我去偷偷地跟著哥,看他幹啥。”
黃慧貞道:“快去,看仔細了,娘這裡還有幾個銅子兒,也拿去吧,路上吃個饅頭,喝碗茶什麼的。”雲嘯擺擺手,邊一溜煙地跑了。
黃慧貞轉身對雲連生道:“他爹,這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注意了。”眼見雲連生只是在“吧嗒吧嗒”地吸著旱菸,並不說話,黃慧貞一把奪過雲連生手裡的焊菸袋杆,見他快急眼了,才又塞給他,嘴裡“咯咯”地笑。
雲連生搖搖頭,從嘴裡擠出個完整的話,“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孩子。”黃慧貞反唇相譏道:“那咋不說你呢?平兒隨了你,蔫壞,這麼小的年紀就懂得出去私會小情人了。”
一貫老實的雲連生狠狠抽了口旱菸,傲然道:“若沒有我,哪來這兩個娃兒?”
黃慧貞啐了口,道:“沒羞,我爹孃當年可是看不上你的,想把我嫁給我們村的地主員外,結果我少不更事,被你搶先下了手,這才陪著你來這石山坳受苦,要不然,我現在就是地主夫人了。”
雲連生生氣道:“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說這種話,沒羞!”
於是,倆個人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像兩隻鬥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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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平一路往皇林鎮趕,也沒留神後面遠遠綴著的雲嘯,從石山坳到皇林鎮並不遠,等雲平進了鎮,雲嘯便隱藏在人流中,更不虞被雲平發現了。
只是,雲平在經過小土地神龕時,見到圍了一群人,愣了愣,往照壁上掃了幾眼,臉上的表情變了變,就趕往了忠義街上的馬府宅院的角門。
雲嘯站在了人群后,只聽一個聲音大聲念動:“……我女秀姑,今復患yīn寒之症,每到夜裡子時,便渾身yīn冷,嘴唇發紫,全身寒冷刺骨的疼,還伴有心痛,一直要折磨到丑時,歷經兩個時辰,實在是生不如死……懸賞千兩白銀。”
雲嘯用傳音入冪對儲物袋裡的懿心蘭說:“看來,這馬家小姐的‘九yīn絕脈’的病又復發了。”儲物袋裡的懿心蘭道:“莫非你想掙這一千兩嗎?”
雲嘯緩緩沉聲道:“還不到時候,現在先忙別的事吧,反正就是每天痛一痛,也死不了。”袋中的懿心蘭再無聲息。兩人的對話,都用的是“傳音入冪”,即使是站在雲嘯身邊的人,也聽不到。
雲嘯離開土地神龕,來到馬府外的街上,找了個茶攤,要了一碗茶,扔給老闆娘一個銅子兒,其實一碗茶水是不值一個銅子兒的,這個老闆娘過意不去,又給雲嘯端來一碟蘿蔔乾和一個饅頭。
過了一會兒,只見馬府的角門一開,雲平戀戀不捨地邁出了馬府的門檻,連連對裡面說:“何嬸,煩勞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裡面的何嬸露了半個臉出來,“咯咯”笑道:“阿平啊,何嬸能幫的只有這麼多了,翠兒這個丫頭心高的很,能不能成,還看你的努力和運氣了。”說完,便把角門掩上了。
雲嘯放出靈識,雖然和雲平隔著一百來步遠,但云平和何嬸的對話,雲嘯是聽得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