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怎麼,孫茜雯並沒有心疼潘紅升而是冷嘲熱諷的說了一句,而原本就心情不好的潘紅升直接無視了對方的話,將稿子攥在手裡四處尋找著。
而就在潘紅升四處尋找許舒的時候,一旁的許舒同樣拿到了男演員的資料,看著潘紅升三個大字,整個人突然情緒失控的哭了出來,隨後又笑了一下,捂著嘴朝著衛生間走去。
而見到這一幕的導演愣了一下隨後看了看時間,繼續安排道具組的事。
畢竟距離開拍還有十分鐘的時間,雖然不知道情況但這是人家演員的事,可他們無關。
此時此刻,躲在廁所裡的許舒拿著手中稿子一邊抽泣著一邊翻看著潘紅升的幾張鏡頭照片,在看到那張扭過頭向前走而眼角帶著一滴淚時忍不住失聲痛哭。
她為什麼到中戲上研究生,其實在潘紅升填志願之後許舒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作為潘紅升的班主任自然知道他報的什麼志願,而想到兩個人即將走上完全相反的兩條路,許舒心裡突然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記得第一次兩個人一起打傘回家時被許岩石撞見然後一起回家,那一晚兩個人雖然什麼都沒發生但卻是許舒第一次在一個男人懷裡睡覺。
第二次第三次,許舒清楚的記得當初在金玉閣潘紅升那強勢的眼神和為了自己半魔半妖的樣子,這個男人會照顧自己,她非常清楚。
她並沒告訴潘紅升自己到北京上學的訊息,一方面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另一方面是她不知道以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他。
來北京上學的事許岩石知道,他沒給出意見只是讓自己的女兒放手去做,也許最後的結果並不理想,但最終不會讓你後悔當初沒下這個決心去試。
而在父親的鼓勵下許舒直接考上了中戲的研究生,雖然本科上的師範專業但因為成績非常好,這次跨專業考研也直接考到了北京。
“真的是他。”許舒喃喃說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於不知道該不該出去和他相認。
“小許,小許在麼?”將資料貼在胸口的許舒靠在衛生間的牆壁上怔怔出神,而這時候廁所門口的劉導卻喊話了。
“啊,在導演。”連忙擦了擦眼淚的許舒從包裡拿出粉底補了補妝,隨後連忙走了出來。
“沒什麼事吧?”劉導有些擔心的看著許舒問道。
因為這個片子拍得比較急所以他不得不分頭行動,將女主角這邊的篩選走鏡工作完全交給副導演,不過從拍攝效果來看這個叫許舒的女演員表演的還算不錯,不能和潘紅升比但也把那種該有的情緒融入到了其中。
許舒的確能把情緒融入到整個劇情裡,男主角揹著畫板離開女主的背影就好像當初許舒看著高考結束後潘紅升快步離開學校一樣,那種想要多挽留一分鐘卻真的張不開口的心態讓她完美的將女主的情懷演繹出來,直接在試鏡中脫穎而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無聲的一幕卻也足夠讓人看到一個人內心的情緒。
“沒事導演,開拍了吧,咱們趕緊過去吧。”許舒笑著說道,而劉導則皺著眉點了點頭,作為一名資深導演,他一眼就看出來現在的許舒根本沒在狀態。
燈光,走鏡,整個畫面瞬間唯美起來。
許舒一個人靜靜的站在橋上,眼睛不時的看向下面溪水,似乎在期待又有些害怕,一旁楓樹在微風下輕輕拂動,一兩片楓葉從天而降,落在水裡濺起一片漣漪,似乎掙扎著想留在岸上但卻被水無情的帶走。
另一邊,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青年穿著一件有些泛黃的汗衫,下面一條帶著些許泥土的牛仔褲和一雙棕色皮鞋一點一點的朝著橋這邊走來,發黑的眼眶不知多少個夜難以入睡,眼睛裡帶著血絲和嘴角的鬍渣看上去蓬頭垢面,有些自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