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唔,你知道什麼叫能人麼?”
所有人都看著他們兩個。
丁靈中也坐了過來,他對李暮蟬似乎很好奇,也很感興趣,接話道:“能人,能人所不能之人。”
李暮蟬點頭:“不錯,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會為自己的錯誤而痛哭悔過,所以他們註定是普通人,一個連自己的選擇都無法堅守的人,又能有什麼造就。”
他看向丁靈琳,溫和道:“尤其是當你嘗試走過無數條自認為正確的路,卻發現難以走通的時候,你就要認真考慮一下,那最後所謂的錯誤選擇,會不會才是對的。”
丁靈琳瞪大了雙眼,小臉皺在一塊兒,露著臉上的酒窩,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所以,閣下先叛‘青龍會’,再叛‘金錢幫’,如今投身‘魔教’,可謂機關算盡。此役之下,江湖之大將再無你幽靈公子的容身之處。”有人冷冷道。
“呵呵,走著瞧咯,”李暮蟬嘴裡發出了嘲弄的笑聲,肆然張揚,狷狂至極,就連神態也變得張狂起來,斬釘截鐵地說:“而且你要搞清楚,從來不是江湖容不下我,而是我選擇與這座江湖背道而馳。放心,我絕不會痛哭,更不會悔過,我只會走下去,因為我要證明一件事情,錯的,也能變成對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沉默的聽著李暮蟬放聲大笑。
在笑聲中,他們都看見了這人絕不回頭的決心,還有眼神裡的輕蔑。
勢要入世,成了登峰造極,敗了不過是死。
有人叱道:“李暮蟬,你竟要選擇與天下英雄為敵?”
李暮蟬突然間又似是收斂了滿是的張狂,變得波瀾不驚,變成了和煦春風,幽幽道:“我從未想過與天下英雄為敵,但誰若阻我前路,我便只好與他為敵。”
“至於英雄,”他似笑非笑,瞥了那人一眼,“你也配?”
那人臉色驟白,一個寒噤。
“好熱鬧啊。”
驀然,一個溫暖的嗓音飄進店裡,輕描淡寫的化解了殺機。
眾人未及反應,只覺簾布輕蕩,定睛再看,丁靈琳身旁已多出個人來,還順手拿起酒壺大飲了一口,然後眼神一亮,狠狠撥出一口氣:“好酒,好酒啊。”
赫然是葉開。
不光葉開來了,路小佳緊隨步入,等看到丁靈琳和丁靈中,掛滿冷霜的生硬麵容頓時柔和不少。
本就不算大的小店隨著眾人的湧入,已有些擁擠起來。
但詭異的卻很安靜。
直到外面的風雪中再次響起個腳步聲,起落舒緩,由遠而近,前一刻還很遠,但下一刻已立足於簾布外,倏忽而至,輕功高明的可怕。
那人走了進來。
一個十分高瘦的紫衣人。
這人實在瘦的出奇,也高的過人,一張冷白的臉上生著一對極是銳利的眼眸,一雙黑靴乾淨無比,落足走過居然不見溼痕。
踏雪無痕。
所有人的臉色忽然變了。
不是因為這人的輕功,而是對方高長的腰間掛有一對兵刃。
那是一對奇兵,既不像刀,也不像劍,前鋒彎曲如鉤,灰濛濛的,說不清是黑的還是青的,極是怪異。
不知誰倒吸了一口氣,如是呻吟般呢喃道:“離別鉤?”
當年的七種武器之一。
紫衣人進門後也挑了個位子坐下,只叫了幾樣小菜,便不再說話。
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霜雪激飛,北風怒號。
不知過去多久,又有腳步聲逼近。
不同於紫衣人的踏雪無痕,此人落足有聲,一步一聲,極是沉穩厚重,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帶來一股難以形容的壓抑感。
那步伐越近,店裡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