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晴嘴裡,眼裡,含的都是笑,她尚要看看,一個毀了一個皇朝,親眼目睹安家支離破碎,死的死了,生的不生,親眼看著一個美麗的女子,城樓縱身一躍的人,他是如何心安理得的,再在這裡,草菅人命。
鍾芯素把安季晴的笑盡收眼底,她走到小顏面前,“娘,芯素看五妹之所以做出出格的事,也是有人沒把五妹看好,沒陪在五妹左右,才碾成這錯的。”
“芯素,別胡說。”段風涯輕聲何斥,他不過是想安季晴低頭,求饒,想安季晴示弱,想治治安季晴的不可一世,卻從沒想過禍及她人,他更明白,不是誰都受得了一頓皮鞭的。
小顏又一次跪倒在地,面容蒼白,“老夫人,奴婢知錯了,下次不敢了,老夫人,饒命,奴婢不敢了。”
“芯素說得也有道理,管家,就先打這丫頭吧,幫她長點記性。”這語氣聽起來,和剛才叫打安季晴的比起來,沒了理直氣壯,反倒有了些不忍。
對小顏,劉管家似乎也動了惻隱之心,杜若惜不容置疑的說:“劉叔,動手啊。”
一鞭落下,小顏就趴在地上了,她的尖叫聲音,像無力哀怨,安季晴冷然的望著段風涯,“段風涯,你太讓我失望了。”段風涯還沒反應過來,安季晴已經撲到小顏身上,皮鞭結結實實的落在她的背上,痛感襲心捲來,她咬住嘴唇,沒喊,沒有哼著出半點聲音。
段老夫人面不改色,“打,不管是誰,,繼續打。”
小顏試圖爬起來,安季晴壓著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只能哭著腔子說,“夫人,你快起來,奴婢命賤,你這樣承受不了的,奴婢求你了。”
“小顏,你別動了,我不會讓你為我受這無妄之災的,如果有人想讓我,因莫須有的罪名,以死昭天下,何必犧牲你呢?”安季晴斷斷續續的說。
段老夫人怒不可竭,“還嘴硬,打,給我往死裡打,看你還勾搭。”
安季晴白色的衣衫斑斑裂裂,染著點點血跡,不堪入目,劉管家也是手軟了,後來的鞭,都放輕了力度。
一場戲,樂壞了某些觀眾,也刺痛了某些觀眾,段風儀是淚眼斑駁的跪倒到段風涯腳下,“哥,求你放了五嫂吧,難道你真的要打死她嗎?哥,你怎麼變成這樣狠心的了。”
段風離也深知這皮鞭的痛,雖然安季晴啃著痛沒作聲,再打下去,真的會弄出人命來的,他拉著段風涯的衣袖,小聲說,“風涯,真的夠了。”
段風涯上前一步,握住了劉管家正往下打的皮鞭,“娘,這懲罰夠了,別鬧出人命來。”
段老夫人嘆口氣,“也罷,來人,筆墨侍候,少爺要把這個不知羞恥的賤人休了。”
“且慢。”段風涯,段風離,段風儀,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屋內頓時死寂般的沉靜。
段風涯乾咳了兩聲,“娘,是這樣的,爹和我說過,凡是進了段家的人,都不能予任何理由休掉的。”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段風離也上前一步,認真的說,“娘,爹是說過,當時我也在。”
段老夫人只好洩氣,說不上信或不信,但是段風涯要留的人,她從來就沒反對,“小顏,帶她下去,去祠堂跪著,她對不起的,是我們段家的列祖列宗。
小顏怯怯的說,“老夫人,能不能先給五夫人上點藥。”
“糊扯,不到明天太陽昇起,她都不準離開祠堂半步。”
段風儀和綠愕上前扶起安季晴,附在安季晴耳邊,段風儀微啞著聲音,“五嫂,對不起。”
安季晴忍著背部和手指傳過來的一陣又一陣痛,朝段風儀擠出一抹微笑,毫無血色的臉,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的暗色無光,像剛從鬼門關走過來的人,其實,安季晴也真從鬼門關走過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