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平縣於秀才寫狀紙誣告霍崇,總不能當沒發生。
霍崇沒事,於秀才可就有事了。高學政看巡撫衙門那邊的意思,把這於秀才打些板子,剝奪了功名,就將此事了結。
沒想到一個沒功名的霍崇竟然能讓一名寒窗苦讀的秀才丟了官,高學政心裡面著實不滿。就將於秀才提來詢問。
雖然秀才見到縣官可以不下跪,但是在府城可沒有於秀才的位置。被帶來的時候,木伽鎖鏈是一點不少。見到高學政,於秀才乖乖跪下,根本沒有他站立的餘地。
聽於秀才竹筒倒豆子般將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原本還想對於秀才有所照顧的高學政再沒了這般心思。居高臨下看著這名秀才,高學政甚至考慮是不是把打板子從十板子提升到五十板子。這於秀才的書是讀到狗肚子裡頭去了麼?
在準備發落之前,高學政再次試圖確認,“你既然於霍崇毫無怨恨,為何別人要你寫狀紙告霍崇,你就寫了?”
於秀才聽到這話,羞愧的低下頭。此時他萬分後悔聽了老婆的勸告,想拿捏點霍崇的把柄。然而高學政催問之下,於秀才只能把自己為了鄉親與霍崇理論的事情再講一遍。
說完之後,於秀才偷眼觀看,發現高學政的臉色更加不快。明顯不能接受於秀才的理由。
果然,就聽高學政問道:“你與霍崇理論之後,霍崇的手下並沒有繼續催逼吧?”
“是。”於秀才只能如實回答。說完之後,於秀才突然感覺無比懊悔。如果當時霍崇的手下還是蠻不講理的胡鬧就好了。那樣的話,於秀才就能把所有罪責都推到霍崇那邊。
現在他已經沒機會了。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反抗豪強的鄉里正義秀才的努力明顯沒有得到高學政的認同。
低下頭的於秀才就聽到高高在上的高學政冷漠的問道:“你可還有什麼要說麼?”
知道自己若是說沒什麼要說的,那就全然沒了機會,於秀才情急之下抬起頭說道:“學政大人,學生有事要稟報。”
“說。”
此時於秀才只想著給霍崇找些罪名,再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將霍崇收容文字獄犯屬。還讓她們教書,還給她們工錢的事情講了出來。
講著講著,於秀才只覺得這就是霍崇的罪行。如果用‘種福’的藉口讓人投奔,是霍崇妖言惑眾的話。收容文字獄犯屬,還讓她們教書。這就是近乎造反了。
說完之後,於秀才心中又生出些期待。如果能用這事情扳倒霍崇,於秀才就可以谷底翻身。至少於秀才認為他可以谷底翻身。
高學政並沒有多問,他沉默了一陣後對差役們命道:“把他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