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又疲憊,她扭頭瞧見了站在手術室門口的肯。有些嘲諷的笑,她在笑自己,竟然到了這種地步,甚至連死亡,老天爺都不願意給她。
她還能怎麼做?究竟還能做些什麼……
鮮血從手腕不斷流淌而下,滴落至地面。
她沒有用手去捂住傷口,任由那些鮮血墜落。就像是她的心,流淌而下的血。從這一刻起,她不想再做一個玩具,不是她死,就是她的重生。
鳳凰涅磐,會得到重生。
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可是沒有試過,就不會知道。
陸小語想著,再抬起頭來,雙眸冷凝得讓人感覺森森然。她的目光在瞬間有種無可比擬的高貴感,視線掃過手術室外的肯,又瞥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皇。
勾彎起嘴角,女聲輕柔響起,“司徒皇,讓我走,或者要我死,你選一個!”
既然她無從選擇,那麼就將這個選擇的任務交給他。
或者,他知道一個更好的選擇辦法。
讓她走?或者讓她死?選一個?呵——
司徒皇聽見了她的話,心中那份困惑以及迷茫在剎那間一掃而空,俊容浮現起一抹冷笑。他望著她,朝她一步一步走進,步伐沉穩。
這一次,她沒有再退卻,站在原地,沉靜地看著他。
只是下意識地提了一顆心,倨傲得像是永遠不會被打敗得戰士。是的,她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打敗。她依然有她的驕傲,就像爸爸說的那樣。
「寶貝,告訴爸爸,你和誰打架了?」
「隔壁家的壞豬豬欺負小語的好朋友,還掀她的裙子。所以小語要去打他,小語去給丟丟報仇!小語要告訴他,以後不可以欺負丟丟!」
「不可以這樣哦,寶貝!」
「為什麼?豬豬好壞!」
「爸爸告訴你,你那麼小,打不過豬豬哎!等小語長大了,就有好多力氣了。那個時候,就不要去打豬豬了。小語到時候就像爸爸一樣,去打壞蛋!」
「像爸爸一樣?」
「是啊,像爸爸一樣,以後就跟爸爸一起!」
「每天都跟爸爸一起?」
「是啊!小傢伙!」
從那一天起,她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像爸爸一樣強。她的敵人並非是那些無意傷害的人,而是真正的壞蛋。雖然警察並非是她的夢想,可是她卻依然堅持走了這條路。
她的驕傲,因為他是爸爸的女兒。
司徒皇瞧見她的容顏,不知道為了什麼而顯現出奪目的光芒,竟然美麗得不可思議。他的心裡一顫,原本想要說出口得陰狠話語,全部吞沒回腹中。
難道真得希望看見她死氣沉沉的樣子?難道真得要看見她死嗎?
不!不不!這並非是他所希望的!
可是連他自己也搞不懂,他到底在希望些什麼!腦子一片混亂,他想自己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療養自己,想想清楚他到底要的是什麼。
陸小語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手腕中的血越流血多,但是她並不覺得疼。
這點痛,算什麼?
司徒皇眯起了雙眸,細細地打量著她。好半晌時間,他才軟化了那份尖銳。沉聲說道,“這場遊戲我玩膩了,暫時放過你!呵呵!”
“你讓我覺得很有趣,語!好好地留在臺北,不要接近任何人!”
“因為,我隨時可能會重蹈覆轍!”
“聽明白了嗎?”
他把話說完,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出奇不易地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輕輕地吻了下,隨即收了吻。他轉身,朝著手術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