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不分離。

“這是一對手鐲，我與他各自擁有一隻，他手上的那一隻寫的是願得一人心，不過遺憾的是，陰差陽錯之下，如今只剩下我手上的這一隻玉鐲了。”凌雪柔聲說道。

聶龍塵能看得出凌雪在說出眼前這句話時流露出來的柔情，只不過讓他覺得壓抑難受的是，這一份溫柔獨屬於那個名為紀無雙的男人，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家師父已經對紀無雙用情如此之深，心中被橫刀奪愛的感覺愈發厲害，尤其是凌雪後面的話中，還委婉的提醒自己，她現在是紀無雙名義上的未婚妻，兩人如今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她與自己已經全無可能了。

正在凌雪擔心自己是否說得過於直白果斷的時候，卻見聶龍塵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已經接受了突然降臨的“噩耗”。

但聶龍塵還是笑了笑，說道：“可能我真的對於師父存在過暨越的想法，不過弟子現在已經把心收回來了，其實也很正常，如同師父您這般貌美的女子，天底下怕是沒有哪個男子能夠朝夕相處之下不生出幾分心思的，眼下我要求的並不多，只要師父你別丟掉我這個徒弟就行，我永遠是您的徒弟吧。”

凌雪深深看了他好一會兒，笑道：“那是自然了。”

得到了凌雪的肯定回答之後，聶龍塵取出早先準備好的精緻盒子。

“這是……”凌雪不自覺微微蹙起了眉頭，只是看著盒子的大小與包裝，她便已經隱隱猜出了裡面可能放的是什麼，其實若真是實打實的師徒關係，收下倒也無妨，可如今眼看就剩下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捅破了，此時再收下，便難免有些不清不白。

聶龍塵似乎沒有注意到凌雪的神色，將首飾盒子打了開來，露出其內一對儘管低調但是卻能看出價值不菲的手鍊，輕聲說道：“師父，之前我可能存了不少念想，不過如今我都想開了，這個手鍊，就是單純送給作為徒兒的我送給師父的您的，不為別的，就只是為了報答您對我的救命與點化之恩。”

凌雪沉默半晌，說道：“我還是不收下為好，我能看出來這個東西很珍貴，你不若將它送給能夠真正陪著你走完下半生的那個女子，這樣才能讓它顯得更有價值一些，不至於明珠蒙塵，畢竟你知道的，哪怕我收下它了，也不會真的戴上。”

聽到了凌雪不留情面的果斷拒絕，聶龍塵剎那如遭雷擊，面色一下子便蒼白了下來，他苦笑一聲，低聲說道：“師父說的不錯，是徒弟孟浪了。”

他沒有繼續矯情，更不會沒骨氣的跪下求凌雪將其戴上，只是感覺到意興闌珊準備離去。

凌雪沒有攔他，只是平靜的望著他的背影。

她一雙眸子逐漸變得金黃，裡面慢慢倒映出聶龍塵身上的一切氣血脈絡。

能夠清晰感覺到，彷彿一股一股的暗湧正在心口處積蓄，心臟跳的愈發激烈，可鮮血卻在附近的筋絡上鬱結愈甚，她抬手一點，一道元氣難以察覺的飛入聶龍塵的體內，試圖化解聶龍塵的心血鬱結，可她卻發現自己只能化解表象，無法解決其最根深蒂固的心結。

“哪怕再薄，那到底也是師徒的因果啊。”凌雪星眸微微眯起。

她想起了李長秋說起的情障執念。

這時，走到門口的聶龍辰突然回過頭來。

“師父，你能戴上手鍊給我看看嗎？就戴上這一次就行。”

凌雪見狀開口道：“你只想讓我戴上看一眼？”

聶龍塵緩緩道：“是的。”

“哪怕只有片刻的功夫，也就足夠了麼？”

“是的。”

凌雪嘆了口氣：“好吧，這也算是了卻了你的心結。不過從此之後，你便不能再有念想，可明白？”

聶龍塵露出幾分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