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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被迅速鎮壓下去的逃亡,被押著跪在地上的俘虜們,眼裡還閃著狼一樣的光。
東林呈上花名冊,燕長青看了一眼。
除去在路上因各種原因死去的,跪在這裡的,還有六十多名。
場面很安靜,沒有人求饒。
燕長青也沒有說話,拔出東林腰間的佩刀,朝著跪得最近的一人脖頸處砍去。
殺人,還是用刀更順手。
血線飛濺,灑在他的戰袍上,在地上潑灑出好大一片血跡。
東林冷靜的聲音傳來:“六十四。”
那個俘虜捂住脖子處不斷湧出的鮮血,在喉嚨裡發出“荷荷荷”是聲音,緊接著倒了下去,再無聲息。
跪著的俘虜眼裡,終於出現了驚慌的情緒。
燕長青又一刀揮出。
“六十三。”
長刀所向,無情的收割著生命。
燕長青所挑選的目標,不,他根本沒有做任何挑選,沒有原因、完全隨機。
“五十八。”
恐懼,漸漸在俘虜群裡蔓延開來。
“五十七。”
他們開始躲避。
“五十六。”
原以為,馬上就要進行獻俘儀式,他們才冒險一搏。
就算逃跑不成,最多也就受一頓鞭笞,這點懲罰他們不怕。
根本想不到,會死人。
殺俘,他怎敢殺俘?
燕長青手持長刀,鮮血從刀尖淋漓而下,猶如死神般,巡視在俘虜群中。
“五十一。”
東林毫無感情的倒數計數聲,再次響起。
而這一次,燕長青補了一刀,才把那個俘虜徹底殺死。
“刀刃捲了,換一把。”
燕長青把長刀騰空,扔給東林。
東林一把接住,從旁邊親衛的刀鞘裡拔出一把,拋給燕長青。
“五十、四十九、四十八……”
室內,有異味漸漸瀰漫開來。
不只是血腥味,死亡迫近,有人大小便失禁。
俘虜們徹底嚇破了膽,求饒聲此起彼伏。
在路上走了兩個月,他們終於重新回憶起了,燕長青這尊殺神的手段。
燕長青不為所動。
他的心,早就被血與火淬鍊得比鋼鐵還要冷硬。
一直到東林數到“三十九”,他才停了手:“就這樣吧,再少就不好看了。”
扔掉捲了刃的長刀,他接過東林送上來的布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吩咐道:“把他們重新洗一洗,浪費衣服。”
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從刀口下逃生的俘虜軟倒在地,眼裡只剩下驚懼,再沒有別的想法。
和戰場上的搏命拼殺不同,毫無抵抗力的死去,是對他們的徹底羞辱。
在燕長青的意志面前,他們弱小得不值一提。
十幾名鴻臚寺的奴僕端著水盆進來,清洗地面的血跡,也潑向這些膽敢逃亡的俘虜。
寒冬臘月,冷水冰涼刺骨。
俘虜們瑟瑟發抖。
好歹,他們現在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