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最後一點水了。
旁邊的一個少年也好不到哪去。
一路蹣跚,原本華貴的衣服已經顯得髒亂,衣領口是一層幹了許久的鹽漬,一頭乾枯長發散亂隨風飄著,他也沒工夫去打理,毫無從容俊美可言。
&ldo;南宮無痕,還要走多久才有人煙?再走不出去我們就要累死了。&rdo;
少女沙啞著喉嚨問道,聲音低沉,似乎已經失去再大些聲的力氣。
南宮無痕低頭看了眼手中一直握著的羅盤,又抬頭眯著眼望了望前方的紅日道:&ldo;快了,再堅持一日,便能到達。&rdo;
聲音同樣沙啞。
&ldo;三日之前你便是這樣說。&rdo;少女不滿道,只是沙啞又低沉的嗓音讓她不滿的情緒顯得無力。
少女掂了掂手裡緊握的水囊,連晃蕩的水聲都聽不見了。
她低下頭躲避太陽的炙烤,似乎這樣做能夠給她減少一些疲倦。儘管很熱,她卻沒有將衣服脫去的打算,因為她知道到了夜晚,失去光照的沙漠在大風呼嘯之下,很快就會變得無比寒冷。
&ldo;就快到了。&rdo;她心裡默唸,堅定地想。
她也只能這麼堅定地想,只因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二人腳步很慢卻沒有停下,身後留下深深淺淺的一串腳印,不久便被風揚起的沙土掩蓋。
再次沉默的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一個沙丘下出現了一行人影,有的騎著駱駝,有的步行向前。
原本偶然間抬起頭的南宮無痕見到以後,無神的目光頓時一亮。
&ldo;容兒,快,前方有人,我們跟上!&rdo;南宮無痕說話的沙啞聲音都大了一分。
令狐容抬起頭向前方看去,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趕緊跟上已經加快腳步朝著人影走去的南宮無痕。
&ldo;等等!各位等等!&rdo;
不顧幹得有些發痛的喉嚨,南宮無痕一邊牽著令狐容的手,一邊朝著人影大喊了起來。
二人追著前方的一行人追了好久,終於,那一行人似乎聽到了來自遠方的微弱呼喚,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來,並減緩了腳步。
&ldo;各位,我們兄妹二人無意間迷路於此,請各位收留我們,與你們共行。&rdo;南宮無痕對著為首的老者急急說道。
面板黝黑的老者神情古怪地看著南宮無痕與令狐容二人,嘴裡嘟囔了兩聲,南宮無痕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便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老者皺皺眉,與旁邊一個少年交談起來,南宮無痕不知他說了些什麼,這是一種他也聽不懂的語言。他與令狐容交換了一個眼神,耐心等候。
最後,老者走進隊伍,將隊伍靠後的一名半瘸的中年男子帶到他們跟前,對中年男子說了幾句話,隨後對著南宮無痕指了指男子。
南宮無痕明白過來,這個中年男子懂一點漢語,他將自己與令狐容的來意再次說明,中年男子聽罷,對老者說了幾句,似在翻譯。
很快,老者看了一眼南宮無痕,又看了一眼南宮無痕身後的令狐容,點了點頭,命身後的人拿出一個水囊遞給南宮無痕。
&ldo;你們…走的…最後…跟上…&rdo;中年男子含糊不清地說,手指了指隊伍最後。
南宮無痕立刻會意,拉著令狐容跟在了隊伍最後。
總算擺脫被渴死困境的二人鬆了口氣,儘管疲憊,至少是條生路。
南宮無痕看著手裡的羅盤,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一路西行,這一行人卻是一路西南,這條路,通向哪裡呢?
喝過水稍微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