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當然也很重,但是潘芷雲感覺自己像是踏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無處著力。
&ldo;施主殺氣太重,不妨冷靜一下。若不解氣還想再來幾腳,貧僧代這位小施主受著。&rdo;
年輕僧人將地上的稷堯扶起,眼神溫暖。隨後轉身對著潘芷雲笑眯眯地說道。
潘芷雲一聽這話氣得肺都要炸了。
什麼叫代她受著?一身防禦力極強的紫金袈裟,自己這一腳根本沒傷到,自己就是再踢一百下,紫金袈裟下的年輕人也不會傷到哪怕一根汗毛。
這年輕僧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潘芷雲怒罵:&ldo;你這妖僧,有本事你把袈裟脫了讓我踹啊!站著說話不腰疼。&rdo;
年輕僧人笑道:&ldo;施主將那雙玄鐵靴脫了,我便脫我的紫金袈裟,一換一,如何?&rdo;
潘芷雲不做聲了。
這年輕僧人,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ldo;慕容經藏,你守你的雞鳴寺,我管我的珍珠塔,多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處不錯,今天你到底為何而來?&rdo;文哲明顯知道來人的身份,開門見山問道。
年輕僧人道:&ldo;我師叔無緣無故死於塔前,且不論今日入塔一事雞鳴寺是否有權置喙,單憑我師叔無辜身死,難道不該向諸位討個說法嗎?&rdo;
慕容經藏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投向始終閉著眼的漢生。
不論是潘芷雲還是文哲,踢向稷堯的那一腳,以及與自己廢話這麼久的目的,就是為漢生拖延時間,他一清二楚。
看到慕容經藏的視線轉移,潘芷雲與文哲明顯緊張起來。
嬴謖的一隻腳已經脫離蛇型銅塑,只要最後一隻腳也與銅塑剝離,便能將魂魄從銅塑中抽出,並將魂魄寄生於黑龍玉佩中與漢生一同離開。
慕容經藏沒有再理會試圖分散他注意力的潘芷雲與文哲二人,自顧自開始念誦起來。
同樣是《地藏菩薩本願經》,而威力卻比那位九衣長老高出太多。
不到片刻佛光四起,哪怕六層塔上沒有佛經沒有舍利沒有任何與佛性沾邊的東西,在這一刻,眾人心中依然響起鳴鐘聲,甚至能夠聞到一股檀香的氣息。
這是一股讓人不自覺平和下來的氣息,在場的若是普通人,緊張的心情會得到安撫變得異常心平氣和,甚至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文哲是第一個在慕容經藏誦經聲中失去神志的,他不自覺鬆開了攥緊錦袋的手,渾身放鬆下來,甚至隱隱有盤膝坐下雙手合十的趨勢。
潘芷雲在慕容經藏開口的瞬間,手中六顆六角磷石捏在手中,撒出一把細長竹片極快速度佈下隔音陣,只是收效甚微,雖然陣內的人能夠聽見的誦經聲小了些,但仍然存在,且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就連潘芷雲,都不得不強行用牙齒狠咬舌尖,用痛覺來保持自己的清醒。
漢生臉上的汗更多了幾分,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她耳邊縈繞不去:&ldo;放下屠刀!放下屠刀!放下屠刀!&rdo;
&ldo;放下過往的執念!放下!放下!&rdo;漢生冷汗涔涔,原本緊握著黑龍玉佩的手漸漸無力,有鬆開的趨勢。
虛空懸浮的嬴謖,臉上也出現了痛苦與迷茫的神色。
為了自己的妹妹能夠安穩成為秦君,為了幫助她維持盛京的穩定,他甘願受她所遣來到洛城,順帶著將一批不滿嬴稚政見的人也帶來洛城,只為保她更順利在盛京推行她的主張。
後來,令狐無疆出逃,赫連齊叛變,佈下玄武大陣所需三十萬靈體已經到達盛京,大陣完成的最後關頭,南宮秋水命人帶著自己身死洛城的訊息進了晉王宮,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