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習慣，這一覺睡得漢生脖子僵硬，腰痠腿疼，迷迷糊糊到了深夜才睡著。

更可氣的是，雞鳴時分漢生將將睜開眼時，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與潘芷雲頭對頭枕在一個枕頭上。

想到這裡，漢生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聽到&ldo;洛水&rdo;二字，漢生心頭一動。

悄悄在心裡問神屋：&ldo;龜殼子，我記得《博物志》裡面寫過你沒失去肉身之前是洛水的神龜，現在快到你家了，是不是有點小激動？&rdo;

神屋：&ldo;……&rdo;

感覺漢生和潘芷雲才混了兩天，整個人的風格彷彿在朝著一個不可逆轉的方向越偏越遠。

不過神屋的確有異樣之感，而且越靠近洛水，神識中的感應越強。

闊別千年的老友，或許要重逢了。

好奇之下，漢生很快就走過這三里路。

她走到浩浩湯湯的洛水河畔，思緒與頭髮一道隨著河風揚起來，她不由覺得此情此景有些眼熟。

這河，和漢生第一次見到老嫗時所見到的那條河，四周的情形真像。

也是走出一片森林後，便是一條河流。

除了當時旁邊有個披頭散髮赤足的詭異中年人。

潘芷雲極為滿意地看著洛水，自言自語道：&ldo;洛水獨有的白鰭魚可是世間難尋的美味，這魚的鰭是白的，除了刺多，肉質極為鮮美，等我們進了洛城，本公子便帶你去嘗嘗鮮。&rdo;

洛水彷彿能聽見人言一般，潘芷雲話音剛落，湍流的河水中竟形成了一個漩渦。

漩渦越來越大，最後竟騰空形成了一個水龍捲柱，漸漸靠近河邊的潘芷雲與漢生。

&ldo;洛神，別來無恙。&rdo;神屋的聲音在漢生腦海中乍起，漢生一驚。

&ldo;河圖，一別八百年，不想你成了這般模樣。&rdo;

漢生清晰地聽見又一個聲音似乎從洛水傳來，愣住不動。

這個忽然冒出的聲音，有些清冷有些滄桑，更有些耳熟。

潘芷雲嚇了一跳，連忙拉著傻愣愣站著的漢生向後退了兩步，腦袋一低聲音一弱道，&ldo;河神莫怒河神莫怒，大…大不了這白鰭魚咱們不吃了唄。&rdo;

潘芷雲話音剛落，水勢更加洶湧，似乎朝著他們二人席捲而來。

只因之前漢生弱弱地在腦海中說了句話：&ldo;神屋，洛神是誰？是河裡掀起這個水龍捲的人嗎？是河神嗎？&rdo;

&ldo;河圖，你竟和這個小丫頭意念相通？！八百年前你就發過一次瘋，這次又是為何？！&rdo;

這個聲音變得既驚且怒，整個水龍捲柱沖天而起，彷彿要吞噬眼前的二人一般。

神屋語氣有些惱，道，&ldo;和那次不一樣，這次是意外。&rdo;

腦海中洛神的聲音冷哼一聲，&ldo;哼，意外？是不是意外你自己明白。這麼多年了，你言不由衷時的語氣一點都沒變。&rdo;

神屋不做聲了。

漢生聽著神屋與洛神的對話感到不解，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為什麼拼在一起就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隨後漢生感到濛濛的水汽噴到她的身上，一陣涼意襲透全身，隨後這種怪異的感覺又消失。

&ldo;孽緣，孽緣！帶她離開吧，以後你也莫再來見我。都是你自找的，活該！&rdo;

那聲音充斥著憤怒，更多的是一種怒其不爭。

河圖說完以後，龍捲水柱漸漸減小，化作漩渦，最後消失。

潘芷雲拉著漢生又遠遠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