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是汽修隊的同事在路上撿到,看上面有一個「安」字,誤以為是她的了。
寧安然把項鍊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楊帆,說明瞭情況。
楊帆很快回來資訊:【不是汽修隊,是運輸隊的小汪在打掃後車廂時撿到的,他給羅茜,羅茜以為是你的,就讓樓下大姐幫你放包裡了。】
【你先收著吧,明天再給我,我問問看誰掉的。】
寧安然回復好,把項鍊放回包裡,接著整理。
等收拾妥當,洗完澡,已是十點多。
這個點,換做在香江,恰是燈紅酒綠最熱鬧的時刻;但在這裡……窗外宿舍區的燈暗了一大片,亮著燈的地方也安安靜靜。
她拉上遮光簾,關燈,倒回床上。
身體十分疲憊,腦子卻停下來。這一天見過的人、發生的事走馬燈一樣從眼前掠過,像無數塊鏡子的碎片,錯綜交織,割得她左邊頭皮突突突地跳躍。
在地n次翻身後,她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走到門口的衣櫃前,摸黑拉出行李箱,拉開拉鏈,在夾層裡掏出一個方形的盒子。
盒角銳利刮過掌心,有點疼,似乎是在提醒幾個月前體檢時醫生的那些叮囑。
猶豫了幾秒,她把盒子塞回去,合上櫃門,重新走回床上。
閉上眼,她嘗試用學姐教她的方式調整呼吸,努力擯棄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不知又過了多久,頭皮漸漸鬆弛下來,她終於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裡。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被鬧鐘震醒時,寧安然盯著煞白的天花板,好久都緩不過神來。
撐著疲憊的身體起床,洗漱,懶洋洋地上了點淡妝,她拿了包下樓,憑著昨天的記憶往食堂走。
早晨的高州基地充滿了朝氣,路上全是藍色工作服的人。她一身常服混在中間,頗有些格格不入的不自在。
到了食堂,寧安然按照楊帆的微信指示直奔二樓。
楊帆來得早,已經買好自己那份在座位上等她。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沒給你買。」他把飯卡給她,「你去看看,喜歡吃什麼自己點。」
寧安然沒有扭捏,放下包,拿了卡去前面視窗。
和大學食堂一樣,每個視窗都有不同品種的早餐供應,包子稀飯、豆漿油條煎餅、水餃餛飩一應俱全。
寧安然環視一圈,決定簡單些,在最近的視窗拿了一份粥喝包子、外加一個水煮蛋。
付完錢,她端著託盤去取餐具。
這個點,正是用餐高峰,取餐具的人很多,她安靜地排在幾人後面正往前移,後背卻猛地被撞了一下。
下一刻,驚呼和餐具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
響聲驚動了周圍用餐的人。
堪堪穩住餐盤的寧安然也立刻回頭,一個穿著藍色制服的挺拔背影率先映入眼簾,視線再一抬,一張出色的側顏撞進眼眸。
寧安然立即意識到,剛剛撞開自己的是他。
兩步開外,摔了餐盤的女同事驚慌道歉,「周工,對不起、對不起,有沒有燙到您?」
男人神色淡然地搖頭,用眼神示意對方不用緊張。
「真的沒事嗎?」女同事望著他被潑濕的大半片衣袖,擔憂地說:「是剛煮出來的餛飩,應該很燙的。」
男人不以為意地瞥了眼袖子,說:「只是沾濕了一點。」
寧安然聞言,看向地上散落的餛飩,湯還在冒著熱氣。
那位女同事說得對,應該很燙。
可惜,周司遠並不在意,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碗後,大步流星地離開,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待他走遠些,另一名女生才埋怨起同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