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上了他的脖頸,將他整個人牢牢地圈在了自己懷裡。
眼見著她的吻便要落下,曲新竹終於哭了出來,他一面死命地推她,一面嗚嗚控訴:“阮元,你混蛋!你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流氓!流氓!!”
阮元已然沉迷,手已經探入他的胸前,同時喃喃哄著:“曲新竹,我挺喜歡你的,你給我好不好?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對你好的。”
曲新竹此時真的怕了,從內到外生出無限的恐懼,新仇舊恨加到一起,瘋了似地叫嚷起來:“不,不!你做夢!你憑什麼?憑你有錢有勢麼?那又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浪蕩子罷了,我最最看不起的便是你這種人,要我從你,莫不如殺了我算了!!”說罷竟真的作勢就要咬舌。
阮元吃了一驚,匆忙鬆了手。
曲新竹踉蹌了幾步,靠在床邊急急喘息著,只見他滿頭大汗,一張臉嚇得慘白,雙眼紅腫,猶有淚痕。
阮元見他適才如此抗拒的模樣,又聽他說了那些話,登時心頭便燃起了火兒。怪不得平日裡對自己愛答不理,原來不是個性使然,竟是壓根兒就沒瞧得起自己。越想越生氣,不由得冷笑道:“原來如此!敢情我堂堂阮家二小姐還配不上你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不過是靠著阮家的救濟過活,還真當自己是冰清玉潔的鳳凰,誰也碰不得了?呸!若是沒有我們阮家,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個窯子裡伺候人呢!”
這話說得狠了,曲新竹受不住,當即捂著臉痛哭起來。
阮元越發煩躁,大罵道:“哭什麼哭!你看不起我,我還不稀罕你呢,真是不識抬舉,有什麼大不了的!”一邊說著一邊扭頭恨恨地走了。
自此之後,兩人的樑子算是結下了。那段日子,曲新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坐立不安,滿心惶恐,食不知味,睡不安寢。生怕阮元找什麼麻煩,或是想出什麼更狠的招數,若是再連累了舅舅,那就更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結果偏偏出人意料,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是阮元再見他就是冷冷的了,或是諷刺幾句,到了後來更是連面也見不到了。不過偶然的一時間聽曲氏談起,說二小姐迷上了煙花之地,夜夜不歸,先時家主還不知,只林正君背地裡打罵,卻也無用;後來瞞不住了,在那種地方竟然花去了幾千兩銀子,據說還要把一個小官兒贖回家,家主氣得不行,把她屁股都要打爛了,這事才算了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曲氏連連嘆息,直道大戶人家的孩子不好養,又告誡新竹萬萬離她遠一些,也別起什麼高攀的心思,嫁個正正經經的女人,哪怕清貧些,都是好的。
曲新竹默然。
作者有話要說: 插播小番外~~
☆、贖人
阮元洞房之夜憤然出府,帶了幾個小廝就去了青州最大的勾欄院——百花苑。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賭氣的成份多些,再加上酒勁上湧,只想矇頭大睡,於是便散了些銀錢與小廝,讓她們自去玩,自己要了個清靜的地方,晃晃悠悠地上樓去了。
這一覺便睡到了大中午。
這勾欄院自然與別處不同,夜晚酒肉飄香,衣衫鬢影,到了白天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阮元睡眼惺忪,肚子餓的咕咕叫,喊了幾聲卻無人應,恨恨地罵了幾句,只得自己到後院尋些小食兒。
一路走過,靜悄悄的,各房各處關得死緊。阮元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廚間,卻也空蕩蕩的,那裡唯一的小廝靠著灶臺正在打盹兒。
阮元氣悶,抬腳踢了踢她。
那人哼唧幾聲,轉個身又睡了,眼睛都未曾睜開。
阮元怒,剛要發火,卻聽見不遠處似乎傳來了砰砰的撞擊聲,待細細一聽,卻又不見了。阮元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