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愣。他微微轉頭看著魏雲華愁苦的臉,聽他說:“我不知我爹是怎麼了,整日把自己埋在園子裡,幾個師兄弟雖然瘋鬧卻不親厚。莫師兄他心思多,不知道圖謀些什麼。我總覺得這家裡好似不是自個兒家裡似的。我原本看你老實想讓你待在府裡讓我解氣,後來又覺你和他們都是一類人,面上面好,心裡卻想著別的事。我是又氣又惱,本還信著你的,可。。。。。。”
魏雲華沒有說完,他瞅見田力直盯盯的盯著自己遂笑了一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我害你四肢不全,對不住了。”
田力更是吃驚,今兒魏雲華是吃錯了什麼藥了嗎?怎麼說的話做的事,這麼不像他呢。
“你、你不懷疑我了?為什麼?”
田力吞吞吐吐的問。魏雲華看他一眼說:“我知道鑰匙的事和你無關。府裡鬧了那天晚上鬧了一場,我已經斷定偷鑰匙的就是府里人了。你是被我抓進來,見過的人不多,估計是想在我身上下手,更沒有什麼親厚的人。既然莫師兄和你沒關係,便就和你無關了。”
魏雲華倒是看的真切,田力又聽他說:“原本抓你回來就是莫師兄的主意,你家裡藏了賊兇,如果那人對府裡有意思定然會利用於你,抓你回來眼底監視也是好的。”
田力心中一跳。只聽得那句,必想利用於你。
他反覆想想,到現在為止遇上的這些人,哪一個又不是想利用他呢?哪一個又不是至他生死雨度外呢。他瞅著魏雲華,心裡難受的很。
“你對我說這麼多有什麼用,少爺,你現在看我四肢不能動了,覺得我沒威脅了是不是?所以你的慈悲心又發了,要收下我了是不是?少爺,你每日的折騰我,卻又待我好,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多變。我田阿牛是老實人,弄不明白啊,你現在說的這麼多話我也聽不明白啊。我田阿牛就是個鄉下人,真的,你就老實說你想幹什麼吧。”
魏雲華眼裡一冷,雖只是一瞬間卻仍然被田力看去了。
“我、我只是覺得有點對你不起。”
“你別說啦。”田力突然道,語氣裡盡是悽苦:“我就是個賤骨頭,勞累命,生來被人欺負的。少爺,我現在動都動不得了,你就算要我做什麼我也做不得了。”田力擤了鼻子,“少爺,你覺得我救你的命也是為了討好你嗎?”
魏雲華一愣:“你不是為了進府裡來嗎?我也讓你進來了啊。”
這人真是清白啊,把他看的透透的。田力閉上眼睛,一滴眼淚滑落下來:“你也不信我。”
魏雲華就這樣愣住了,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是田力的聲音太委屈,還是那滴眼淚太是時候,他就這樣坐在床邊愣愣的點了頭。
“你不信我,你對著我一個粗人說這麼多幹啥?你想套我什麼話,我告訴你了你又信嗎?”
“我。。。。。。”
魏雲華實在不知怎麼回答,他從來不知道田力的嘴巴也這樣厲害。
田力倒不是嘴巴厲害,他現在只是心裡有什麼說什麼,見到魏雲華那樣子反而咬了嘴不說話。他現在想的是,他戳破了他的偽裝,那他會怎樣對自己。繼續扔回那個牢裡嗎?那他還怎麼報仇呢?想到報仇,田力又陰沉下來,什麼仇?斷手之仇?一個莫聰,還有一個。。。。。。他必然打不過他們,那他要怎麼辦?
“田力,我會治好你的手腳。”
魏雲華突然這樣說,然後離開了田力的屋子。
田力還來不及回答,卻只看到那人的跨出門外留下的衣角影子。
這世上,究竟還有沒有好人呢?
田力捂著喉嚨,那說不出話的痛苦似乎還停留著。那人進來扭斷他的右臂,用的方法和莫聰一模一樣,他想嫁禍莫聰。
那個人的背影熟悉,身上的氣味更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