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的魔法紋路卻是異常眼熟,他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
那是屬性類魔紋構裝:初級敏捷。
咣噹一聲,已經滿溢的木桶翻倒,裡面的汙物濺了李察一身。
李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清理了衣服上汙漬,又是如何離開納亞的小酒館的。當身體的反應終於平息下來時,李察的眼前還晃動著那張魔紋構裝,以及一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武器。可是血鸚鵡的身體和容貌已經從李察的記憶中消失,他現在能夠記起的只有她的聲音。
而由始至終,納亞都沒能從血鸚鵡嘴裡問出任何東西來。不知道是血鸚鵡真的堅持到了最後,還是納亞根本沒給她機會開口。
在李察前方,幽深的小巷一直延伸到黑暗深處,似乎永遠沒有盡頭。而慘淡的魔法燈光只能給小巷內增添一點點光亮。小巷太長,而魔法燈太少,每盞魔法燈的亮度又遠不及深藍主塔中的同類。當走過一盞魔法燈時,李察的身影投在前方,並且越拉越長。
他忽然感覺到寒冷,同時疲倦和飢餓同時襲來,嘴裡和喉嚨中象被火燒過一樣的辣辣地痛著。李察早就把能吐的東西都吐了個乾淨,又因為連續使用血脈能力‘爆發’而透支了體力,直到現在緊繃著的神經終於稍稍鬆弛時,才悉數發作。下一刻,他幾乎連小小的一步都不想再挪動了,就在這時,忽然一扇有些眼熟的門出現在他面前。
那是艾琳住的地方。
李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回到此處。可是在看到這扇門時,今晚發生過的所有事情突然閃電般串在一起,而種種場景幕後的真相則如漩渦下的暗礁,在李察腦海中若隱若現。或許只是無端的猜測,但是李察卻知道,真相很可能便是如此,因為在真正的現實中,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巧合。
血鸚鵡和那些殺手早就在預定的地方等候著李察,而艾琳則是把他引入陷阱的誘餌。
砰砰砰!李察敲響了門。
旁邊一扇窗戶忽然開啟,從裡面探出一顆滿臉橫肉的腦袋,沒有完全張開的眼睛已是兇相畢露,嘴裡還不清不楚地嘟嚷著什麼,顯然對被打擾了睡眠顯得相當不滿。可是當他看清李察衣服的式樣質料後,卻立刻以百倍的速度把頭縮了回去,同時閃電般關上了窗戶,卻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顯示出了堪稱神蹟的技藝。
李察現在穿的是法袍下的內服,上面織繡著大片繁複華麗的魔法花紋。這並不是裝飾,而是貨真價實的魔法陣。第一名殺手刺破了李察的魔法袍,卻沒能劃破他的內服。能夠穿得起如此內服的,就只有深藍主塔中那些天賦、血脈、出身和運氣同樣讓人痛恨的傢伙了。
砰砰砰!李察再次砸門,這次比剛才的聲音響得多,旁邊卻再也沒有敢開啟的窗戶了。
門上一個僅可容納拳頭,平時用來收郵件的小窗開啟了一線,露出艾琳充滿警惕的面孔。看到是李察,她立刻啊的驚呼一聲,飛快地拉開了門。
門完全開啟後,李察才看到艾琳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根魔杖。從材質看,這只是根最普通的魔杖,上面鑲嵌的寶石至多能夠儲存兩個一級魔法。不過魔杖的好處是可以瞬發,而兩個一級魔法在邊緣區已經很有威懾力了。艾琳自己雖然已經是三級法師了,可是施放二級魔法還很吃力,也沒有可能瞬發一級魔法。所以在真正的戰鬥中,她還在努力吟唱咒語時,對手已經可以大步衝過來,直接幾個耳光把她扇倒在地。
低階法師是沒有戰鬥力的,只有在魔杖、儲魔戒指或是卷軸的幫助下,才能夠獨立戰鬥。
看到艾琳手中緊緊握著的魔杖,李察心底微微一動,立刻對於她平時的生活境況有了大致的瞭解。只有處處危機的環境,她才會有如此強烈的自保意識。而這根最低階的魔杖本身,就說明了許多問題。再差的魔杖也是一種昂貴的物品,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