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全速前進。
這些命令,都是由雷蒙當眾頒下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位面戰爭的殘酷,也都知道此行沒有退路,只有搶到位面傳送門才算初步勝利。但人們對於敢下這種命令的人,多少總會有些異樣的想法。
領命的將軍匆匆而去,片刻後,慘叫聲就響徹夜空。夜幕下的血腥氣變得越發濃郁了,引來大片貪婪的夜鴉,不顧下方人類的營帳連綿不絕,一次一次更低地盤旋著,試探著,哪怕有弓手不耐之下,射掉了幾隻,也只是讓它們飛高了些,卻不肯散去。
雷蒙在醫療營地轉了一圈後,才回到自己的營帳,躺下休息。明天還有一整天的行軍,可能還會有三五場小規模的戰鬥,沒有足夠的體力,他可支撐不下來。
夜空高處,幾隻蝙蝠正在徘徊著,和尋常蝙蝠不同,它們血紅色的雙眼居然透著銳利的光芒。而在數十公里外,宛若小型母巢的分腦正懸停在空中,接收著精英蝙蝠傳來的所有影像,然後再傳遞給遠方的李察。
同一時刻,李察正從石塔上走向自己的營帳。他已透過精英蝙蝠的雙眼,看到雷蒙的大營正漸漸安靜。經過白天的一場大戰,再精銳的戰士也會感覺到疲勞。
李察面沉如水,意識輕輕一動。在距離雷蒙營地十幾公里外的一片亂石林中響起呼啦啦的拍翼聲,一頭接一頭羽蛇從亂石中飛起,張開雙翼,向雷蒙的軍營飛去。
這些以天藍和深綠雙色為主的羽蛇越飛越高,快接近營地時就平展雙翼,以滑翔姿態向軍營上空掠去。它們飛得高,這種姿態下飛行又幾乎毫無聲息,就算有點拍翅的聲音,也被盤旋著依然未曾散盡的夜鴉群掩蓋了。因此只專注於防範陸上敵人的哨兵們並沒有注意到危險其實已在空中接近。
羽蛇在高空中開始定位,相互間拉得很開,從各個角度飛越軍營的上空,然後不斷從口中噴出大團大團的毒霧。溼重的毒霧從空中緩緩飄降,上百頭劇毒羽蛇都來回噴吐了幾團毒霧後,才有一名哨兵偶然間抬頭,於是咦了一聲,指著空中道:“那好象有什麼東西在飛!”
另一名上了年紀的哨兵漫不輕心地看了一眼,就說:“只是些這個位面的飛禽走獸而已,大概又是被血腥味吸引過來的吧?沒必要太在意,看好你的位置。你的眼睛不是用來往天上看的。”
“可是,我覺得它們似乎在吐什麼東西。”年輕哨兵爭辯道。
“那是你的眼睛花了!”老哨兵覺得自己的尊嚴遭到挑釁。按他的經驗,敢在大軍軍營上空盤旋的,都是些沒腦子的動物而已。魔法師一記魔法,就能夠把天空掃蕩乾淨。況且白天,大家都被那一群群打不散殺不盡的夜鴉搞煩了。
兩名哨兵的爭執驚動了當值的隊長,他走進哨位,冷著臉道:“在吵什麼?不知道軍規嗎?”
“隊長,您看!”年輕哨兵一指天上。
隊長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目力遠超普通戰士,瞬間臉色就變了:“羽蛇!該死的,這可不是野獸,而是魔獸!噢,不對,它們在噴毒!快拉響警鐘!”
警鐘打破了夜的沉寂,軍營立刻沸騰起來,合衣而臥的戰士們直接衝出了帳蓬,轉眼間,一支支閃耀著魔法光芒的長箭就飛上天空,幾乎立刻十幾只羽蛇直直地墜落。
此時大多數羽蛇已經噴空了毒囊,立刻按照李察的命令開始四散撤退。而大團大團的毒霧,這時才緩緩從空中落到地面。
一些戰士開始覺得眼前模糊,呼吸變得困難,然後渾身力量一下子就象是被抽空,甚至連握緊兵器都有些困難。體弱的戰士則直接栽倒在地。而受打擊最重的則是傷兵營,那裡的毒霧濃得幾乎隔著幾十米都得看得見那層藍綠色的霧氣。
一名才從營帳裡奔出來的大魔導師見狀大驚,立刻用掉兩個高效活力的卷軸,連續釋放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