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更是一軟,便也柔聲道:“好了,池姑娘,這些事區區一想,便知其中概況了,姑娘是要返回開封,要我們護送一程是麼?”
池縑慌忙用小香帕兒拭掉淚痕,俯身行禮時道:“小女子多謝恩公救命之恩與慨然翼護返家之德,此恩此德,沒齒不忘。”
茜茵被她用話扣住,推不掉啦!她心中大為後悔,卻又不忍拒絕,只好說道:“好吧!好在是順道,就送你到開封府。”
三位少女裝腔作勢千恩萬謝。
池縑又道:“請問恩公尊姓大名,尚請見示。”
茜茵心細如髮,聞言一怔,這口吻不像出諸閨閣千金之口,倒像是老江湖哩。但看她們怯生生羞答答的神情,又不像嘛!
“區區姓譚。池姑娘,準備走吧!”
“譚相公,我們這就啟程麼?那位恩公呢?”池縑指著一躍上馬,策坐騎走近的玉琦問。
“他是我大哥,我們同往開封,一同送你們一程。”
池縑向走近的玉琦粲然一笑道:“譚恩公仗義救了小女子主僕三人的性命,二公子又慨允相送返回開封,此恩此德,深如瀚海……”
玉琦劍眉一皺,詫異地問茜茵:“四弟,怎麼回事?”
茜茵苦笑道:“她們姓池,兩個小姑娘叫如芳如菊,正要返回開封,我無法拒絕,已答應她們送上一程。”
玉琦恍然,笑道:“順道嘛,理應如此。池姑娘,走吧!”
“多謝譚恩公……”池縑仍稱他姓譚。
茜茵搶著說:“我大哥姓楊,不姓譚,走!”她圈轉馬頭讓在路旁。
玉琦也讓在一旁道:“池姑娘請先行,請!”
池縑主僕三人一再道謝,方策馬向東馳去。
玉琦與茜茵並轡後跟,他輕聲說道:“這三個少女的騎術不壞,定不尋常。可惜小花子叔叔不在這兒,不然定可知道她們的來歷。”
她俏巧地笑問道:“琦哥,你想查她們的來歷,有何作用?”
玉琦臉一紅,笑道:“你這丫頭,胡思亂想啦!我看呀,她們看上了你哩,不然怎會情意綿綿地耽擱那麼久?”
茜茵啐了一口,舉起馬鞭兒作勢要打。兩人一陣輕笑,跟上了前面三騎。
一陣幽香隨風蕩至,茜茵突然將蹄放緩,輕聲說道:“唔!這香氣不大正常。”
玉琦也輕問道:“怎不正常?”
“這不是薰衣的草木之香,而是龍涎摻和著香狐或者麝類濃香。”
“這有何可怪?香料本就你們女孩子的專用物哩。”
“怪也就怪在這兒。”
“有何可怪?”
“這種香料,平常的大戶人家,不易有。”
“有錢可使鬼推磨;瞧她們的穿章,恐怕是官宦人家的千金。”
“我不是指這些。”
“指什麼呢?”
“是指池姑娘本身。這種香料,只有風流的少奶奶,或者金屋裡的嬌客,她們方使用此種香料。”
“胡說!香料中有麝,少女豈敢使用?”
茜茵粉頰發赤,仍往下說道:“她們不會有兒女之忌的。這三個少女外表像大戶人家的千金,卻使用這種品流不高而價值奇昂的香料……”
“這並不奇怪。”
“並不奇怪?哼!八成兒不是……”
“不是什麼?”
“不是……不是好東西。我們這次管的閒事,也許管錯了。”
“錯就錯吧,反正一到開封咱們算是有了交代,管她們是好是壞?走啊,別替她們耽心了。”
“我耽心的不是她們,而是我們自己……”
“茵妹,放開些,我們像並肩行走在地獄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