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天依舊背對著她,然後在身旁的椅子坐下。
駱英拿著藥坐在他身後,他的後背是一片一片的青紫色瘀傷,觸目驚心,指尖觸碰上去,他顫慄,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她的觸碰。
“是南陽王乾的?”駱英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陣疼痛。石浩天沒有回答她,只是等著她上藥。
男寵本就是那些有錢心裡又病態的人用來狎玩的,年紀小的男孩就淪為孌童,像石浩天這樣年紀的就是男寵,雖然叫法不一樣,但實質上是沒有差別的,而他們往往不能受到好的對待,雖然平日錦衣玉食,但只要那些有錢人需要,就會在享樂時對他們進行虐待,根本得不到尊重。
駱英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生怕弄疼他,平常一炷香就能完成的事情,這次駱英卻用了大半個時辰。上完藥石浩天穿好衣服,表情平淡,看不出什麼。
駱英無奈的嘆口氣,收好傷藥回自己房間。這時肚子卻叫了起來,才想到今天沒吃午飯也沒吃晚飯,不想到還好,這一想就越叫越厲害,坐在床上捂著肚子希望聲音可以小一點。
忍忍就好了,到了明天就可以吃早飯了。但肚子餓不是說忍就能忍的,還是不停的叫,而且肚子裡空空的感覺很難受,正在駱英很痛苦的時候,石浩天推門進來,看著她,“餓了吧。”然後拿了一盤點心放在桌上。
駱英眼冒綠光的撲了上去,一手抓起一塊點心就往嘴裡塞。
石浩天看著她的吃相,眼底含笑,細心的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眼前,駱英剛好吃得噎到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吃,風捲殘雲之後,那一盤點心只剩下一個空盤子,駱英心滿意足的揉著自己的肚子。
“你在王府裡呆多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吃飽了所以膽子大了起來,石浩天是個善良的人,駱英心裡篤定自己的判斷。
石浩天那狹長*的眼睛盯著駱英看了一會兒,緩緩道:“有二十年了,”似乎知道駱英接下來想問什麼,繼續說道:“四歲那年冬天差點凍死街頭,被王爺撿回來,在王府當了下人,便沒再見過王爺,只是……”石浩天眼神飄忽,“只是十六歲那年再見到王爺時卻被他安置在了這裡,成了他的男寵。”說到這裡,駱英分明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痛苦和屈辱,這一定不是他願意選擇的路。
看到他的樣子心底泛起一絲酸楚,不自覺的伸出手握住他的,“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
駱英的舉動讓他為之一震,瞪大雙眼看著她,四目相對良久,他就任駱英這樣握著自己的手。不知過了多久,石浩天緩緩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走出房門,“夜深了,歇息吧……”
駱英看著他出了房門,又把門關上,坐在那裡懊惱不已,不該這麼衝動的,畢竟,他的身份不一般,他是南陽王的男寵,但也還是個男人,這樣做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反而是冒犯了他。
搖搖頭,爬到床上一把用被子矇住頭,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昏昏沉沉睡到半夜,聽到石浩天房裡傳來一陣聲音,這聲音對別人來說或許沒什麼影響,但對駱英來說影響很大,她耳朵一向很尖,極細微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很清楚。
該不會是南陽王半夜又來找石浩天了吧?那南陽王還真是精力充沛,佩服佩服。赤腳下床,雖然已經四月了,但晚上寒氣還是很大,夜涼如水,陣陣冰涼刺痛雙腳。躡手躡腳的走到房門前側耳傾聽,那聲音好像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只有石浩天一個人,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想到這裡二話不說推開房門,走到他房外,正猶豫是否進去,卻聽到屋裡石浩天依舊痛苦的呻吟聲,還是進去了。
黑暗中摸索到他的床畔,小聲喚一聲“公子?”沒有回應。便向床上摸了過去,沒摸到,往裡摸了半天才找到他。他像一隻蝦米一樣蜷縮